她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挣扎着爬回现实——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又一点点将她残存的神志重新填满。
她撑着床沿坐起,动作迟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角。环顾四周,房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
门轻轻一响,郝友其推门进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随手甩了甩脑袋,几滴水珠溅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嗒”声。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深色短裤,脚边还拖着一双未换下的拖鞋,整个人带着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她安心。
“醒了?”他声音不高,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软,走近几步,在床边蹲下,与她视线平齐。
苗念怔怔望着他,眼神空茫又执拗,像是还没完全认出眼前这个人。
片刻后,她忽然扑进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声音细软得像刚融化的糖霜:“你去哪儿了?”
那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近乎委屈的依赖,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郝友其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眼角弯起一道温柔的弧度,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低哑又宠溺:“我去洗澡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怎么了,害怕?”
随后,他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体温计,指尖捏着它,轻轻摩挲她后背。“再量量看,烧退了吗?”
她靠在他怀里,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嗯~”,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猫,安心地蜷缩着。
郝友其收紧手臂,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感受到她微微起伏的呼吸。他俯身,在她耳骨处落下一吻,动作极轻,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我家念念姐姐怎么了?嗯?”
苗念慢慢抬起头,眼尾还带着未散的红晕,眼神清澈又柔软,像被阳光晒暖的湖水。她望着他,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叶尖:“你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有种家的感觉。”
郝友其心头一颤,喉结微动,目光沉静如深海。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低声唤她:“念念。”
“嗯?”她应得乖巧,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等全锦打完,叔叔阿姨回来后,”他顿了顿,语气忽然郑重起来,眼神灼灼地锁住她,“我们订婚好不好?”
苗念怔住,眨了眨眼,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嗯!”他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早已在心底演练过千百遍。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指尖微微发烫,“克洛的事情之后,我有些不一样的感悟。”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却字字清晰,像是从胸腔深处涌出的誓言:
“从前我觉得,我们年纪还小,总想着等到以后,有了更好的成就,再去认真考虑下一步。可克洛洪流那一次……我没抓住你。那一瞬间,世界好像全黑了,连心跳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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