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雾化器启动,细密的药雾从喷嘴中缓缓飘出,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小嘴一张,哇哇哭了起来。
不是普通的啼哭,而是那种撕心裂肺、毫无预兆的尖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她喊“疼”。
乔楚覃愣住了,心脏骤然一缩,他下意识地把孩子贴在胸前。一手轻拍她背脊,“别哭……宝宝别哭……爸爸在这儿……”
苏怡笙在旁边听着小之之的哭声有些不忍,却又无计可施。
她跪坐在床边,一只手扶着女儿的头,“没事的,之之~”
乔楚覃平常最是听不得苏怡笙哭,现时好了又多了一个乔绥之。
眼角泛红,嗓音破碎:“好了,宝宝~我们坚持一下,好不好?你哭的爸爸难受······”
护士熟练地调整雾化参数,动作轻柔,低声安抚:“别怕,宝宝乖,这是帮助你呼吸顺畅的药,很快就不难受了。”
之之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蜷在乔楚覃臂弯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一日三次的雾化时间,对小之之来说,简直是一场无声却剧烈的战斗。
每次药雾喷出,她的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喉咙里发出细弱又委屈的呜咽,像一只被惊扰的小猫,本能地抗拒着陌生的刺激。
乔楚覃和苏怡笙坐在床边,目光几乎不敢移开。
他们不是在看治疗过程,而是在看一个小小的生命如何挣扎、哭泣、然后一点点被安抚下来。
每一次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们都跟着揪心。
三个小时过去,两人眼神空洞,脸色苍白,连说话都带着气音,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蔫蔫地靠在沙发上,连坐姿都懒散得不像平时那个沉稳自律的乔楚覃,也不像一贯精致冷静的苏怡笙。
王于端着一杯温水进来,看见这一幕,心疼得眼眶一热,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哟,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打疫苗呢?发烧输液呢?甚至以后感冒咳嗽都要吃药——你们俩这副样子,怎么当爹妈?”
她语气带点嗔怪,但眼里全是柔软,像是看着两个第一次真正“长大”的孩子。
乔楚覃没说话,只是伸手把苏怡笙轻轻揽进怀里。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苏怡笙声音沙哑,睫毛颤了颤,语气里有一丝疲惫的撒娇。
“看之之,也得看看你。”他贴了贴她的面颊,鼻尖蹭过她微凉的皮肤,声音低哑,“不然我觉得不完整,不得劲儿。你快去吃饭,然后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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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笙轻轻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咱们一块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