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友其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苗念轻轻环进怀里,一只手贴在她额头上。
“可能有点低烧。”
约莫半个小时后,苗念才缓缓从昏沉中醒来,眼皮沉重得像压了铅块。
她睫毛颤了两下,终于睁开眼。
眼前是郝友其那张熟悉又略带焦躁的脸,正坐在病床前,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还捏着手机。
“其哥……”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虚弱的委屈,小脸依旧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连说话都费力。“你来了?”
“是啊,”郝友其语气一沉,眉头拧成结,“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全锦搭档都得进医院!”他伸手戳了戳她额前微汗的碎发,动作轻了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责备,“练这么狠做什么?饭都不吃?”
苗念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低声嘟囔:“我吃了……”
“吃了什么?”郝友其挑眉,语调陡然提高,“我说前几天一张吃饭的照片都没给我发过,合着不是生气,是怕我发现你不吃饭是不是?”
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圆,翻了个白眼,嗓音里透出倔强:“也是生气。”
“现在我也生气。”郝友其忽然靠向床沿,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微微俯身,语气低沉却不容反驳,“苗小念同学,身体能拿来怄气吗?练得跟铁人三项似的,怎么自传里写如何练就钢铁般的意志,还是教人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