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骤然锁住她,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执拗与恐惧。
“你解开绳扣,在我眼前被洪水冲走的时候,有没有过一秒钟的犹豫,”他声音嘶哑,喉结剧烈滚动,“是因为我?有吗,苗念?”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苗念整个人僵住了,嘴唇微微颤动,眼神从错愕转为震惊,再慢慢沉淀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想那么多。但这是两码事!你不能因为克洛的事情,就要帮我排除一切不安全的因素……”
“为什么不能?”他忽然打断,语气陡然凌厉,“为什么不能?!”
他猛地倾身,双手撑在副驾驶两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几乎贴到她脸上——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侧,像一簇滚烫的火苗,烧得她皮肤发麻。
那种熟悉的气息,此刻却让她感到陌生又刺骨,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轻轻划过心口。
“是因为没领证?”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钉,砸进她耳膜,“还是你觉得我郝有其,没资格管你?”
苗念眸光微闪,眼底浮起一层薄雾般的落寞,“郝友其,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郝友其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喉结滚动,眼神骤然暗沉。但他没有退让,反而更紧地绷住唇线,像一头困兽,蓄势待发。
沉默几秒后,他忽然松开手,拉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径直下车,站在车头,背对着她。
风从空旷的街道吹来,卷起他衣角的一角。
他站着不动,不催促,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前方,仿佛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苗念坐在车里,指尖冰凉,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是委屈?是愤怒?还是某种更深沉、更痛的东西?
许久,她终于动了动手指,想要推开车门。
可就在这时,齐柳拉开门,牵着摩卡走出来,一脸疑惑:“怎么了?半天不进门?念念呢?”
郝友其抬手指向车内,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妈,你先进去。我们聊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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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柳瞥了一眼副驾上低头不语的苗念,顿了顿,点头应下:“好好说啊,别吵。”
门关上的那一瞬,世界安静得只剩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