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收住笑容,郑重的看向孙亦,“我,只有五十六岁。”说罢,他便笑了起来,开怀地笑。
谭莽和孙亦二人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孙亦,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五十岁的样子。
“这是真的?”
谭莽凑上前去,“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年岁很高了,还以为你是掠影门中的长辈,以你这个年纪…你和没入影是什么关系?”
老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这么想知道?”
谭莽和孙亦相视一眼,旋即共同点头。
“唉唉唉。”
老人摆了摆手,劝道:“我劝你们还是别知道的好,陪我聊聊天就好了。”
孙亦都准备不再问了,可一旁的谭莽好像是会错了意,斩钉截铁道:“聊天也罢,可老前辈对我们心知肚明,我们却对老前辈一无所有。”
孙亦立马会意在一旁附和。
老人艰难地站起,爬到床上直到坐好为止,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孙亦只一转眼,似乎又看到了那血红的双眼。
他擦了擦眼睛,结果只是假象而已。
“我就是……没入影。”
老人平静的说出最劲爆的消息,此言一出,孙亦二人的震惊已经溢于言表了,“而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导致北国战争爆发的罪人,一切的…始作俑者。”
孙亦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对没入影不了解,可是他对北国战争却是清楚得很,那一战中大京死掉的人不可计数。
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面前的这个老人,他的内心一下子便混乱起来。
“怎么可能?没入影早就已经死了,朝廷亲自发布的消息,于盛京被凌迟处死,此事不可能出错。”
谭莽不敢相信,“你说你是没入影,根本不可能,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复活,除非你不是人。”
“没入影确实被抓住了,他被打入大牢,像一条野狗一样被打得死去活来,几乎每天他都会被狱卒折磨,直到行刑的那一天。”
老人的目光冷漠,脸上好像附了一层薄膜,让人感到神秘,“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想要看到这个恶人被凌迟处死,可台上的犯人却已经被掉包了。”
“没入影有一个同胞的孪生哥哥,在行刑的路上,押送犯人的队伍遭到了一个神秘人的袭击,而那个人就是我的哥哥,他把我救了出来,将自己当作替罪羊被送上行刑台。”
老人指着自己,那种愤恨根本无处宣泄,只能用力地戳自己,“那天没入影就在人群中,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尊敬的大哥被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整整持续了一天,直到血流干泪流尽……”
谭莽和孙亦都说不出话来,他们很确信这件事是真的,光凭老人短时间内所爆发而出的情绪就能看出,那种歇斯底里的愤怒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