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问道:“殿下,当年你与那苏承和在酒楼之一事,已然过去多年。厂卫将如何查证?须知若无铁证如山,此乃诬陷当今太子的重罪,当诛九族!”
朱常洛苦笑一声,倒是旁边的王安代为答道:“禀辅卫大人,证人便是那文盛酒楼之人。虽已过去十年之久,然有酒楼伙计站出来,指证当年之事,只说他当时便在那阁儿中侍奉。”
旎啸见说,不禁一怔,转而望向太子。
朱常洛长叹一声:“事隔多年,莫说是我,便是那些朝中大臣,又岂会记得一个小小的跑堂伙计?”
旎啸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又问道:“莫非证物也是此伙计所指证,而后由厂卫查证核实,方成定论?”
朱常洛酸凄悲切,眨了眨眼,王安见状,忙对旎啸说道:“那伙计指出一书之名,厂卫南下去应天府,至那苏承和庄外书房之中,果真寻得此书。观其书,陈年已久,且还有殿下当年的提字留于其上。”
旎啸见说,好生惊讶,遂直直望向太子。
朱常洛酸苦泪下,泣声道:“那日在酒楼阁儿中,众人谈至后来,皆是风花雪月之事。有人提议吟诗题字,以助雅兴。然这么多年过去,我实是不记得当年之事了。”
旎啸于房间之内缓缓踱步,心中忽有所悟,暗忖道:只怕当年太子往那文盛酒楼一行,便已有人暗中布局。只是这些年皆隐忍不发,只待时机一到,便如那苏承和参与谋划了保安寺外刺圣驾之大案。
如此一来,太子便被牵连其中。无论当年证据如何,但既已证实太子与那苏承和平日里交往甚密,此事便难以善了。
只是那苏承和于城外的庄园,后来竟被一把大火烧了。不知是碧落守望殿之人所为,还是那番僧所为,又或是另外势力所为。且焚庄之事,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但越是这般,便越是欲盖弥彰,显露蹊跷。
忽地,旎啸脑海里闪现出“文盛酒楼”。
见他寻思不言,又是愁眉紧锁,朱常洛不免泪流满面,挣扎着欲起身,向旎啸求助。
旎啸方欲转身,却见王安已扶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