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全部，”老龙太初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初空和白帝，“白帝在你体内种下的凤凰印记，我们只窥见了与凤族气息相关的那部分……白帝说，她从你的记忆中找到了一条路，我们都可以出去，也可以回来。”

“你的意思是，初空也能离开这里？” 我话音未落，耳垂便被一只温暖的手拧住了，疼得我“哎呦”一声。

初空俯在我的耳边，气息温热：“我和你一同出去，怎么，不乐意？”

在此之前，白帝以为想离开唯有彻底毁灭此界一途。

而毁灭此界，则意味着必须击败初空。

如今既已寻得通路，便再无与初空相争的理由。

初空之所以无法离开，是因为她一旦离去，这片世界便会无声湮灭。

如今，白帝窥见花朝自冥界脱身，竟从中觅得了一条既能离开亦可归返的通途。

我说：“不过……还得谢谢你，帮我记起了许多被抹除的记忆……”

落龙城最后一战的景象重临心头，不禁潸然。张春山、丝丝……生命像一阵风，吹过去就没了。我们不过是在风中站了一站。

初空亦面露唏嘘，她轻声问：“为何……好人会死呢？”

老龙太初清了清嗓子：“这个我知道，你在花园里，想要摘花的话，你会摘哪一朵呢?

初空说：“当然是丑的那一朵”

“这不就对了吗……等等……”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化作茫然，“……为、为什么？”

初空说：“我的花园，容不下那些丑的废物!”

老龙太初愣了半天，“嘿……你还真是个小聪明。”

当我读懂初空，便也读懂了一方天地，白天有九颗太阳，晚上没有星星和月亮——

这火与冰、日与夜极端对垒的世界。

自我踏入此地，每天，我在变强，而她，亦在悄然改变。

她拉起我的手，“走吧，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们一同离开了秘境。

初空引路，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疾飞。老龙太初紧随着我，目光盯着初空紧握着我的那只手。

我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了，只得假意抬手去理被疾风吹乱的额发，松开了她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前面一点微弱的红光刺破黑暗，映入眼帘。我们落到地面上，原来是闪。

初空俯下身子对闪说：“我们到了，让他们开始吧。”

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