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和李广也顺利考入了师范大学。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们在知青点的土坯房里煮了一锅红薯,就着咸菜庆祝,说着要在四九城碰头,要去顾家看看顾从卿。
如今真的在城里落脚,这个约定便成了常事。
周末的午后,秦书他们又来了。
秦书刚坐下就跟顾父聊起大学里的课程,说人民大学的教授讲课有多精彩。
王玲则拉着顾母的手,细细说师范大学的趣事,还把自己织的毛衣给顾母比划:“阿姨您看这花色,配您正合适。”
黄英和李广在厨房帮忙,黄英择菜麻利,李广则蹲在灶前添柴,听着屋里的笑声,嘴角也扬着。
周姥姥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眼眶有些发热:“你们能考上大学,真是苦尽甘来了。
以后常来,就当在城里多了个家。”
“哎!”四人异口同声地应着。
秦书感慨道:“要不是当年从卿一直带着我们学习,还帮我们划重点,我们未必能考这么顺。
这份情,我们记着呢。”
李广在一旁点头:“就是,从卿现在在国外也厉害,我们都听说了,他写的书在英国可火了!
等他回来,我们得好好跟他喝一杯。”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满桌的家常菜上,也落在年轻人朝气蓬勃的脸上。
当年在田埂上并肩奋斗的身影,如今在城市的屋檐下继续相伴,这是一份跨越了城乡与岁月的情谊。
傍晚送他们出门时,看着他们四个说说笑笑地走远,周姥爷感叹道:“这才是情分。
当年共过苦,现在同享福,不容易。”
……
刘春晓和其他公派留学生一样,眼下正处在语言班的密集学习中。
按照学校规定,所有国际学生都得先在语言班浸泡一个月,月底通过考核才能正式进入专业课学习。
若是没能达标,就只能继续留在语言班补课。
毕竟语言是学习的基石,连基本沟通都磕绊,专业课上那些复杂的理论和术语,只会听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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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个月,刘春晓几乎把时间掰成了两半用。
白天在学校跟着老师练听力、抠语法,课堂上的互动讨论从不缺席,笔记本记得密密麻麻,连例句里的生僻词都标着音标和释义。
晚上回到住处,还有顾从卿特意为她找的英语家教在等着。
家教是位温和的留学生,擅长用生活化的场景帮她练口语,从超市购物到课堂提问,一点点帮她扫清表达障碍。
说来也巧,远在国内的土豆此刻也正跟着家教啃英语课本,两个隔着万水千山的人,竟在同一时间为了同一件事埋头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