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钦也不点破目光转向柜台旁一个敞口的药斗,伸手拈起一片在指尖捻了捻。
“掌柜的,您这批黄芩成色不错,只是这火候似乎略微过了一些。“
“若非用在急症猛方这般炮制恐伤了几分药性。”
那掌柜闻言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他放下茶壶也拿起一片黄芩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这批黄芩是新近入的货,他自诩经验老到竟没察觉出这细微的差别。
眼前这年轻人眼力却如此毒辣。
“客官真是好眼力!”掌柜的态度明显热络了几分:“实不相瞒,这批黄芩确实是新来的伙计炮制的,这手艺上还欠些火候。“
“小老儿眼神不济竟没瞧出来。”
林楚钦顺势道:“掌柜的客气了。只是小子平日里对这些东西接触得多些罢了。“
“说起来最近听闻有一批品相极佳的板蓝根和金银花流入县城价格却出奇的低,不知掌柜的可曾遇到?”
这话一出掌柜的脸色彻底变了。
“客官不瞒您说,前几日确实有个外地口音的人到小老儿这里兜售过一批药材,正是您说的板蓝根和金银花。”
林楚钦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掌柜叹了口气,那眼底的黑眼圈似乎更重了些,“那批药材,品相好得没话说,比市面上顶尖的货色还要强上几分。可那价钱,低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咂了咂嘴,“小老儿当时也犯嘀咕,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不多见。但您也知道,做生意的,哪有见了便宜不眼红的?一时贪心,就……就收了一部分。”
说到这里,掌柜的脸皮抽了抽,那股子懊悔和不安,怎么也藏不住。
“那推销药材的人,掌柜的可还记得他的样貌?或者留下了什么名号?”林楚钦追问。
“那人自称姓金,矮墩墩的身材脸上总是笑呵呵的,约莫四十来岁。”
掌柜回忆道:“他倒是留了个住处说是方便日后联系。”
“可这两天我再想找他,托人去那地址一问说是早就搬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