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混乱已臻白热化。
安德列波夫猛地侧身,险险避开疤脸老兵一记凌厉的直刺。
老兵的动作完全复刻帝国的陆军操典,一板一眼动作四十分标准。
拳风擦过安德列波夫的脸颊扫过,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但这位年轻人并没有退缩,反而借着闪避的势头向前突进。
安德列波夫虽然看着是个文弱的大学生,但他好歹是个土生土长的希德罗斯人,在帝国诸多殖民地中就属这帮北方蛮子打起架来最不要命。
他伸出左臂箍住对方尚未收回的胳膊,右手握着的半截破酒瓶毫不留情地朝着对方大腿外侧狠狠扎下!
“呃!”
疤脸老兵闷哼一声,大腿吃痛,动作一滞。安德列波夫趁势一把将他猛地推开,让他踉跄着撞向另一个正扑来的敌人。
敌人的攻势暂时停了下来,但安德列波夫却毫不停歇,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环视了一圈后在倾倒的酒柜后方找到一根用来支撑棚顶的粗陋木杆。
几乎同时,最先闹事的亚瑟·威尔克斯也接过了同伴递来的一根长木杆。
他稳住身形,看到安德列波夫而后者也看到了他,两人逐渐靠近对峙了起来。
威尔克斯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狞笑。
“怎么,小子?”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摆出帝国陆军操典里标准的刺刀操练预备姿势,木杆前端稳稳指向安德列波夫。
“想跟你威尔克斯大爷玩这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子在军队里拼刺刀的时候,你还在学堂里啃书本呢!”
安德列波夫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压低重心,双手紧握木杆。
他的姿势很怪,并不是帝国陆军操典里所要求的样子,重心偏低而且动作看上去十分拘谨。
威尔克斯轻笑着看着对方“业余”的姿态,然后他突然低吼一声,率先发动攻击。
一记迅猛的直刺直奔安德列波夫胸膛而来,动作标准而迅速,轨迹单一但力量十足。
安德列波夫没有硬格,而是迅捷地向侧后方滑步。同时手中木杆前端虚晃一点,作势欲击威尔克斯的右肩。
威尔克斯下意识地按照训练了千百遍的反应,手腕一抖便要格挡。
但这只是一个假动作!
安德列波夫的木杆在中途骤然变向,速度极快地点向威尔克斯因前刺而暴露的左肋下方空档。
威尔克斯大吃一惊,狼狈地回杆堪堪挡住,力道却已用尽,身形不由得一晃。
不等他调整,安德列波夫的下一波攻势又至。
这一次是连续两个快速的虚点,分别指向面门和小腹,动作流畅而充满欺骗性。
威尔克斯被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弄得手忙脚乱,只能被动地跟着安德列波夫的节奏进行防御,每一次格挡都仿佛慢了一拍,每一次发力都像是打在了空处。
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憋屈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