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那边的战斗员已经结束了,现在剩下的人们都聚集在了西港湾区的一家小酒馆这。
顺着来客的脚步走入这间名为老瘸腿的酒馆,震耳欲聋的欢呼堪比滚烫的酒浆,瞬间淹没了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来客!
狭窄的空间里挤满了兴奋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麦酒、汗水、烤肉和胜利的狂喜混合的浓烈气息。
“干杯!!!”
无数的酒杯、酒瓶、甚至缺了口的陶碗被高高举起,酒液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下漾开暖黄的光晕。
利爪帮的老大法比奥正高举着酒杯欢呼着,他那一对标志性的毛茸茸耳朵此刻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用不算太强健的手臂一把搂住身边瘦高的鲁金斯基,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到了酒馆中央仅容转身的空地上。
法比奥高高举起鲁金斯基的胳膊,就像高举着一面无形的胜利旗帜般兴奋着。
他环视四周,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
“兄弟们!安静!安静一下!”
“听着!我们今天能把海风帮那群杂碎打得屁滚尿流,全靠谁?”
他顿了顿,看着手下们热切的眼神继续吼道:
“全靠我们的新朋友!我们的好兄弟!鲁金斯基!!!”
他又一次猛力地晃动鲁金斯基的胳膊,仿佛要将这份力量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来!跟我喊!”
“鲁金斯基!”
法比奥的声音冲破屋顶。
“好兄弟!!!”
底下上百号人扯着嗓子,发出震天动地的回应!
“鲁金斯基!”
法比奥再次呼喊。
“好兄弟!!!”
回应更为狂热,声浪几乎要将破旧的屋梁掀翻!
“鲁金斯基!”
最后一声,法比奥脸都憋红了。
“好兄弟——!!!”
第三次欢呼汇聚成了咆哮的洪流,整个酒馆仿佛都在声浪中微微晃动!
紧接着,不等鲁金斯基有任何推辞或反应,一大杯冒着雪白泡沫的麦酒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金黄的酒液在杯壁欢快地打着旋,鲁金斯基看着周围一张张因为激动和崇拜而涨红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豪迈的笑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吸一口气,旋即扬起脖子!
吨吨吨、吨吨……
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吞咽声响彻瞬间安静下来的酒馆。
那杯快有一升的麦酒,就这样被他以惊人且流畅的速度灌入喉咙。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停顿,没有一滴酒液溢出,光听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经验最丰富的酒馆伙计在倒酒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鲁金斯基猛地将空杯杯口朝下重重顿在旁边的桌面上时,杯底残余的几滴酒液恰好滴下。
整个酒馆陷入了一瞬间的绝对寂静,随即……
“噢噢噢噢嗷嗷嗷——厉害!”
“海量啊鲁金斯基老大!”
“太他娘的猛了!”
整个酒馆都沸腾了,尤其是那些年纪不大的利爪帮帮众,他们更是兴奋得直蹦脚。
吹着尖利的口哨,拍打着桌面,恨不得自己也这样来上一杯!
鲁金斯基这手绝活,瞬间征服了在场的人。
法比奥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立刻拿起旁边同样满当当的一大杯麦酒,学着鲁金斯基的样子,豪气万丈地吼道:
“兄弟们看好了!老子也不差!”
说罢,他用力一仰头,也学着样子“吨吨吨”地猛灌起来!
然而,模仿终究只是模仿。
只见啤酒刚灌进去几口,法比奥的脸色就涨得通红,接着眼睛瞬间瞪圆,然后……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声打断了他的豪饮壮举!
麦酒从他嘴巴里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一部分洒在衣服上,一部分溅在地上,还有几滴甚至沾在了他对面的帮众脸上。
法比奥弯着腰咳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而台下的小弟们也适时地嘲笑起来。
“哈哈哈老大不行了吧!”
“啧啧啧,装大了吧,老大你还得练练啊!别跟人家鲁金斯基大哥比啦!”
“瞧瞧您这动静,杯子里的酒还没喝多少,倒吐了一半出来喂地板了!”
……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此起彼伏、毫无顾忌的嘲笑和打趣声。
利爪帮的人基本都是跟法比奥一起长大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所以才敢在这种场合下损起自家老大,而且格外起劲。
法比奥一边咳嗽,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边的酒沫和口水,抬起头冲着那笑闹得最凶的角落笑骂道:
“咳咳…你们…咳咳…这群小王八蛋!”
“有本事…咳咳…上来喝啊!看谁能跟鲁金斯基兄弟学得像样点!”
他一边骂,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虽然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脸上毫无被冒犯的愠色,反而是一种被兄弟们打趣的无奈和爽朗。
这种毫无架子、真正能与手下打成一片的氛围,正是利爪帮凝聚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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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金斯基见状,微笑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法比奥的后背帮他顺气,另一只手拿过对方手里那杯还剩大半的酒放在桌上:
“别急,法比奥兄弟,酒不是这么灌的。”
法比奥喘匀了气,一边揉着喉咙一边困惑地问:
“那…该咋喝?”
鲁金斯基拿起桌上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当作示范,解释道:
“你看,抬头猛灌,酒一下涌进喉咙深处,容易呛住气管,可不就像你这样被呛着了。”
他边说边做起了慢动作:
“正确的法子是,像这样先是小幅度仰头,让酒液流进嘴里,别着急吞下去,在嘴里含一点点缓冲一下。接着不要抬高、手要稳,节奏很重要,一口一口喝,就像这样…”
他说着,又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不嫌事大的家伙又给他满上了。
鲁金斯基示范性地喝了一大口,这一次法比奥才真正看懂,鲁金斯基他喝酒的速度不快,但动作流畅自然,完全没有自己刚才那副要把一口气灌满的生猛模样。
“手上动作也得配合杯子倾斜的角度和吞咽的节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这样喉咙有个适应,酒下去的也顺当,自然就不呛咳了。”
鲁金斯基在放下杯子之后补充道。
法比奥看得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这喝酒也有门道啊,话说鲁金斯基兄弟你是在哪学的啊?”
面对法比奥的疑惑鲁金斯基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这些都是在他上一份工作中学到的。
虽然他一直不是很想提起那份工作,但不得不承认他曾在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光是喝酒的技巧,包括如何察言观色以及和所谓的上层人士交流,他都有磨炼出独属于自己的技巧。
就像现在,借着教法比奥喝酒这短短几十秒的交流,他那双看似随意的眼睛已经飞快地将整个酒馆里的人事尽收眼底。
今天包场的利爪帮成员们,基本都被他记住了样貌。最让他留意的,其实并不是那些带着兽类特征的半兽人,而是数量更多的普通人。
“说起来,法比奥兄弟。”
鲁金斯基很自然地抛出话题,就像朋友间闲聊一样问道:
“我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你们帮里的普通人还挺多的嘛。”
他指了指周围几个正在碰杯庆祝、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伙子们。
“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利爪帮里,尽是像你这样的半兽人兄弟呢。”
鲁金斯基对于自己的疑问没有藏着,反而是很大方地跟对方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