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飞天马戏团的巨大帐篷静静矗立在深沉的夜色里,帐篷上彩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帐篷入口处灯火通明,十几盏大功率的煤气灯将门前广场照得亮如白昼。
马戏团的员工们推着吱呀作响的餐车,叫卖着涂满蜂蜜的烤苹果、滋滋冒油的香肠和滚烫的甜酒。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气以及弥漫在人群中的躁动和兴奋。
衣着各异的人们,排着长队等待检票入场,从穿着相对体面外套的市民到衣衫简朴的工人家庭都期待着今晚的演出。
几个小丑脸上涂着夸张的油彩,踩着高跷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从袖子里变出几朵假花送给孩子们,引来阵阵欢笑。
帐篷后边也传来乐队调试乐器的零星声响和驯兽师催促动物的低沉口令,一切都在预示着这场万众期待的表演精彩即将开始。
这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另一辆较为朴素的马车陪同下,缓缓驶入马戏团后方专为贵宾预留的通道。
马车停稳后,身着剪裁合体深色礼服、气度不凡的“叶连金老爷”率先下车,他转身优雅地伸出手,搀扶“叶连金夫人”一同下来下车。
他们的出场引起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但叶列茨基对此已经习惯了,他无视了众人的目光和自己的夫人携手走到了贵宾通道那。
今天的米莉娅穿着一身羊驼色的上衣,长裙和披肩都是酒红色,带着一顶简约的礼帽,她姿态雍容地走在了叶列茨基身旁。
圣殿骑士怀亚特身着笔挺的侍者制服紧随其后,他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几个月来这位沉默寡言的圣殿骑士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誓言保护着叶列茨基他们的安全。
娜塔莉莎和安德列波夫两人穿着仆从的制服,安静而迅速地开始从车上取下随身物品,跟在了叶连金老爷身后。
提前过来,装作在等候的鲁金斯基笑着迎上前去。
他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深棕色外套,少了平日的江湖气,多了几分商人的做派和沉稳。
法比奥跟在他身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衬衫和马甲,头发也精心梳理过,虽然举止间仍带着一丝年轻人的局促,但也在努力模仿着鲁金斯基的沉稳。
“叶连金老弟你终于来了,这边请啊。”
鲁金斯基熟络地招呼着叶连金老爷,并且陪同着他们一起进入马戏团。
见到有贵客到来,马戏团团长韦伯也闻讯快步赶来。
此时的他穿着一套镶着金边的团长制服,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迎了上去。
当他看清来人是鲁金斯基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加灿烂,用力拍了一下鲁金斯基的胳膊说道:
“哎呀!我说是谁这么大手笔买了特等贵宾票,原来是咱马戏团的大恩人啊。”
“鲁金斯基朋友,你们之前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想看表演说一声就行了,我直接请你们进包厢就是了!”
“何必再破费呢。”
鲁金斯基哈哈一笑,侧身引见道:
“韦伯团长,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如果是普通票,我直接带人过来就是了,但特等贵宾票多少钱啊?我们也不能占这个便宜啊。”
鲁金斯基笑着说道,接着他侧过身去,介绍着说道: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叶连金勋爵,帝国的高级工程师,卡琳薇尔大学的副教授,还是杰出技术贡献勋章的获得者。”
韦伯团长闻言,一听到对方竟然是杰出技术贡献勋章的获得者,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意。
有着这个勋章,也就意味着对方是个勋爵,虽然勋爵还不是正经的圣血贵族,但也是半只脚踏入贵族门槛的人了,自己可千万不能怠慢的。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微微躬身:
“失敬失敬!原来是叶连金勋爵阁下光临,韦伯飞天马戏团真是蓬荜生辉!”
叶列茨基温和地笑了笑,主动伸出手:
“韦伯团长太客气了,叫我叶连金就好。久闻韦伯飞天马戏团的大名,今天特地来开开眼界。”
他握手的力度不算很大,而且也没有刻意带上手套亦或者握完手后就着急擦手。
这让韦伯团长不禁感慨这位先生可真是平易近人啊,同时他也在心里嘀咕,总觉得叶连金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到过。
韦伯团长心中有疑惑,但现场的情况却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米莉娅此时也微笑着点头致意道:
“团长先生,打扰了。我们都很期待今晚的表演。”
“不敢当,不敢当!诸位贵客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快请进,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韦伯团长连忙在前引路,态度愈发热情周到。
他一边走,一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
“我们马戏团别的不敢说,但在很多‘小玩意儿’上还是有点独创的。比如我们的幕布升降,用的是自己改装的蒸汽滑轮组,比别家快上一倍不止,而且时间控制地还十分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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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待会儿诸位坐的包厢,那也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他狡黠地眨眨眼,煞有其事地说道:
“当然最惊艳的肯定还是我们的压轴节目,不过具体是什么请容我先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