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澄望着门口,咬了咬唇对岳霖说:“他又要去忙了……”
岳霖握住她的左手,轻声道:“他心里记挂着你呢,刚才那包椰丝糕,还是绕了远路特意去买的。”
此时,晨光慢慢渗透树林,一棵巨大的娑罗双树矗立在林间,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枝桠向四周撑开,浓密的羽状复叶遮天蔽日。
龙战就伏在离地近十米的横枝上,迷彩服的色块与树皮的灰褐、青苔的暗绿混在一起,不细看根本辨不出人形。
她右臂肘弯抵着粗糙的树干,狙击枪的枪身缠着伪装网,与垂落的藤蔓缠在一起。
瞄准镜的镜片擦得极净,十字准星正卡在前方木屋门口那个晃动的人影上——那人刚走出屋,正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露水。
龙战的呼吸放得极缓,鼻腔吸入的全是树叶腐烂的潮湿气息,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指腹感受着金属的微凉,视线透过瞄准镜,连目标衣领上沾着的草屑都看得一清二楚。
树身偶尔被风推得轻晃,她便借着这细微的晃动调整姿势,像嵌在树里的一块活石,只有狙击枪的枪口始终稳稳锁着目标,在斑驳的光影里泛着冷硬的光。
她一路跟踪那五人来到这个木屋,很显然这里是他们在森林里活动的一个据点。
龙战不敢打草惊蛇,她只能悄悄地潜伏着。
在距离龙战藏身前方五百米处,一人一犬正在悄悄赶来。
晨雾还没褪尽,林间弥漫着腐叶与湿泥的气息。
五百米外的林子里,龙戟正低着头,德国牧羊犬特有的尖耳警惕地竖着,湿漉漉的黑鼻尖几乎蹭到地面,每走几步就停下来,鼻翼快速翕动着,循着空气中那缕极淡的、属于龙战的气息往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