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任凭鲜血,从自己的嘴中,鼻子中流出来。一股股的淌到地上,粘在黄土里,没人会在意这些。
车站里的人,大多数由南往北走。这些人们,有的来自山东,有的来山东往南,更远的地方。天津只不过是,是他们这趟行程中,一个中转站罢了。
好在文信,不跟这些人争车票,他是从天津往南走,所以很快买到了车票。文信赶忙上了汽车,心里想着,赶紧开车,早点离开,这个乱糟糟的车站。
一路上,文信在汽车上,听闻着种种,不可思议的事,说现在,都这样,哪哪都这样,不管你是干啥的,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都脱离不了当下的形式。
听着人们的议论和说道,文信不禁胆战心惊,他担心家里的春兰。春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要是这些人,也这样对她?她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他只盼着汽车的轮子,能长出翅膀,立刻把自己送回家,立刻看看春兰,如今怎么样了。
自从结婚以来,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小两口,虽然聚少离多,虽然春兰打心眼里,并看不上自己,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春兰。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无论怎样,春兰都是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媳妇,自己要是不疼不爱,谁还会疼,会爱呢?
回家,赶紧回家,文信心里默默的叨念着,满脑子里,都是媳妇春兰。
大梨园村的村头,正在开会。
县里派了副主任,来指导大梨园村的工作。派下来的副主任,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老乡们,事情都查清楚啦,就算是这些人,拒不认罪。但也没关系,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在副主任的面前,有几个人,正被几个人,拉扯拽着。除了村上的支书,大队会计外,这次,还有学校的校长,以及几个老师,同样在跟着遭罪。其中,就有文信的妻子,刘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