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这都是为了春兰。”文信这才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内心不禁愧疚起来:“为了让春兰多吃点,她自己就不吃饭,春兰想吃口细粮,她就拿家里的粗粮,跟人家换细粮,结果吃着吃着,家里的粮食就不够了。唉,是我没出息,没能耐,照顾不好春兰,照顾不好爹娘。”文信说着,也难过起来。
“行了行了。”文店看了看外屋:“你别跟着着急上火了,我看婶子,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倒是那边,春兰,咱们得想想办法。”
外屋旁的里屋,春兰正坐在炕上,文店的媳妇刘氏正陪着,昨天夜里,春兰疯跑出去后,文信在后面追,春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像是脱缰的野马,跑个不停,文信追出去了有二三里路,才把春兰抓住。春兰光着脚,踩在地上带刺的草叶,荆条上,两只脚都扎的血肉模糊,刚才王大夫说,给她清洗包扎一下,春兰都不肯,一家人强行按着春兰,才把脚上的血肉和泥土,清理干净。
“我看,这孩子怕是好不起来了。”会堂道:“这孩子,我早就看出来了,心思太重,就怕她一时想不开,最后得了这脑子病。怕什么来什么,你想瞒,这天底下,就没有能瞒得住的事,这事,就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这一家子人。”
“会堂,你也别这么想,别埋怨自己。出了事,大家一起想办法,嫂子现在身体虚弱,这个家,以后你得撑起来啊。”汉堂安慰着会堂,又对文信道:“春兰你可得看好了,千万别再让她往外跑了。”
“我知道了,爹。”文信道。
“造孽啊,这是造孽啊。”郭氏想起了什么:“这是恩堂在那边,惩罚我了,祖祖辈辈的诅咒,应验了。”
听到恩堂两个字,一屋子的人紧张起来。
“你这个老婆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会堂道。
“老头子,汉堂,你听老一辈人说过吗?”郭氏看了看会堂和汉堂:“恩堂的娘,死之前,也得过疯病。”
郭氏的话,引起了会堂和汉堂的注意,一旁的文店,文信二人,狐疑的看着郭氏,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在了郭氏的脸上,关于老一辈人的传说,文店和文信多少耳闻一些,但具体的细节,还得是会堂和汉堂清楚。
“弟妹,不会是真的吧?”汉堂小声道:“不会,应验到春兰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