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春兰如此的识大体,会堂顿时,老泪纵横:“春兰啊,你嫁到我们家来,本以为跟着文信,能享享福。可你一天的福也没享,反而咱家里的日子,却越过越穷,你跟着受苦了啊。春兰啊,当初,让你嫁给文信,唉。”
会堂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他心里亏欠春兰,春兰原本一个,好好的姑娘,自打被自己一家人,给骗了过来,跟了文信,最后,落了个疯癫的病,过了这个,又穷又苦的日子,会堂想到这,不禁自责万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会堂含着泪,对春兰道:“春兰啊,以后不管爹在不在,你都要跟文信,好好的过日子。把国增,国长,还有小双,这三个儿女,都好好的养大成人。将来,能让他们有出息,我和你娘在那边,也就安心了。”
春兰这才知道,爹原来是这意思。爹的话,倒是触碰到了,春兰的神经,她也擦了一把泪,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把最后一勺汤药,给爹喂完,嘴里道:“知道了,爹。”
会堂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哮喘病也越来越严重,更是有几次,差点上不来气,被活活的憋死。村上的大夫说,会堂能熬过这个冬天,熬过这个年,都不容易。但只要熬过冬天,等天暖和了,哮喘病就会好许多,人活下来,就有希望了。
会堂的病,虽然没有怎么花钱治,但每天喝的药汤,还是把家里的钱,花的捉襟见肘了。
眼瞅着,这马上就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给家里,置办点年货,文信实在没有办法,便跑到了汉堂家里,跟自己的亲爹去借钱。
“爹,娘。”文信进了屋门,看到汉堂和王氏坐在炕上。
“文信,你来了,来,快坐。”王氏连忙招呼着。
“嗯。”文信来跟爹娘借钱,觉得脸上无光,虽然坐在了炕上,但却开不了口。
“有事就说吧,别坑坑憋憋的,你这孩子,小时候的那股子淘气劲,都哪去了?”汉堂看了看文信:“现在大了,也当了爹了,怎么变得少言寡语了?”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爹娘,快过年了,家里还缺点什么不?缺什么,我去置办。”文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