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梦到文青了,还梦到我死了的恩堂叔。”文信吞吞吐吐的道。
“不会是,他们,都来叫他了吧?”王氏看了看汉堂:“老一辈人不都说了吗?要是经常梦到死了的人,八成是他们来叫魂了。会堂的媳妇,才走了俩月,不会是来叫会堂了吧?”
媳妇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汉堂不是迷信,而是也相信确实有这么回事。
会堂点了点头:“老一辈人是这么说过,说这如果老头死了,老太太一般都能多活几年,但要是这老太太死了,一般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你看咱村子,这样的例子可不少,林老三他爹死了都多少年了?可他娘现在还活着。老王头,他媳妇死的第二年,他也死了。还有东边的老张家,也是老婆死了,老头活了没超过三年。”
“还有这说法?”文信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能不信。”会堂道。
“文信啊,要是会堂那边,撑不到年,你可早做打算。”王氏道。
“知道了,娘。”文信其实心里明白,这几天,会堂爹瘦的只剩皮包骨,用爹自己的话说,这个年,他得到天上,和天上的娘,还有文青一起过了。
“明天吧,我和你娘,也去看看会堂。”汉堂道:“唉,都是一个爷爷的兄弟,会堂要是走了,我这心里,还挺心疼的。”
“行,爹,我明天在家等你们。”文信说着,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汉堂没有出屋,坐在炕上沉思。王氏把文信送出屋,临了,还对着文信道:“文信啊,以后家里有什么难处,你记得说啊,别老是不吭声。”
“知道了,娘,你回去吧,外面冷。”文信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