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村里大夫说的,文信终究还是去了县医院,倘若按照春兰说的,去什么医院,有那个钱给医院送去,还不如在家,吃点好的,养养伤,早晚能好了。是文利的一再坚持,赶着牛车,才将文信送到了县医院。
结果,县医院给拍了片,文信的左腿,摔骨折了,得打上石膏,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只能回家养着。
回了家,春兰唠叨:“我就说吧,去医院也没什么用,还不是得回家养着?唉,我怎么摊上你了,又得伺候你吃喝拉撒。”
文信无奈的摇着头,叹着气:“你啊,我说,唉,我真是,唉,你别唠叨了,我快被你烦死了。”
“我还被你烦死了呢,才不愿意管你了。”春兰扭头,去了东屋。
小双,国增,守在文信的身边,小双摸着文信的脸:“爸爸,你的腿,疼吗?”
“没事,不疼。”文信笑了笑:“就摔一下嘛,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好不了。”小双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三叔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一时半会,好不了。”
“小双,不哭啊,不哭。”文信摇了摇头,这个家,真正心疼自己的,也只有儿女了,说着,便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的,抹了抹小双脸上的眼泪,又对着一旁的国增道:“国增,你怎么不说话了?”
“爸爸,我不复读了。”国增一脸的镇定:“我妈说的对,考上了就上,考不上了,就不上了,咱们家跟别人不一样,我不能只顾着自己,不能这样自私。”
“国增,你这孩子。”文信瞪着眼睛:“再复读一年吧,咱们家就是再穷,我砸锅卖铁,也供你复读,想复读,就复读吧,读书这东西,是你一辈子的命。考上大学了,命就不一样了,考不上,人的命,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