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跟自己同龄的人,绝大多数都结了婚。有的才二十岁,就早早成了家,生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别人不说,就说自己的兄弟国安,他跟自己一样大,现在,人家的大闺女,都一周岁了。而他刘国增,现在却连个媳妇都没有。
要是秀峦,不嫌自己家里穷,愿意嫁给自己,他刘国增还有什么挑剔的?赶紧成了家,再生个儿子,好满足母亲的心愿,省的父母,成天唉声叹气,为自己的婚事觉得不顺心,常常吵架拌嘴。
尤其是和张金华黄了后,妈妈把责任都推到了爸爸身上。说张金华跟自己黄了,归根到底,还不是嫌咱家穷?咱家穷的原因,归根到底,还不是他刘文信这个当爹的?母亲再次翻起陈年旧账,怪爸爸没能耐,没本事,赚不来钱,耽误了孩子的婚姻大事。
爸爸憋着一肚子的气。家里穷,这是妈妈嫌弃爸爸,永远都挂在嘴边的话柄。只要家里,但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妈妈都会以此为由,来跟爸爸吵架。
家里穷,这是木已成舟的事,任凭爸爸拼了命,也无法再改变。唯一改变家庭的机会,就是得靠国增自己,靠他这代人,重振门风,这一点,国增心里有数。
国增思索着:自己结了婚,生了儿,爸妈就会高兴,就不会吵架了,就会看到这个家的希望了。想到这,国增不禁有种,破坏破摔的想法,在心底里道,至于娶谁,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愿意嫁给自己。
更何况,秀峦要长相有长相,要模样有模样,还是个能吃苦耐劳,踏实过日子的人。要是真的能和秀峦结合,国增相信,家里的日子,早晚会好起来的,他自己组成的小家,终有一天,不会再是穷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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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忙了一个多小时,景明的肚子,早已是咕噜噜的乱叫。他这才意识到,该吃晚饭了,但店里还有几个客人,只能继续剃头。待到所有的客人,都剃完了头,纷纷走了后,景明这才伸了伸腰:“哎呀,这一天,总算是完活了。国增,等了半天,你饿了吧?”
“还行。”国增笑了笑:“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和秀峦去下馆子。”
‘“哎呦喂,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不容易。”景明笑着:“到我这了,还让你请我吃饭,怎么,看来你这是在盐场,挣钱了?”
“挣钱?这倒是没挣到。”国增道:“国营企业,现在不行了,盐场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又实行国营企业改革,厂长责任制,我看,没准哪一天,周边的这几个盐场,得重组。到时候,大鱼吃小鱼,像我们这个小盐场,估计得倒闭。”
“那你还请我吃饭?你盐场倒闭不倒闭的,跟我没关系,咱现在也算个体户了,自己挣钱自己花,踏实。”景明道:“只要还有人活着,他就得理发,就得剃头,我这个理发店,它就倒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