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自然知道,这一个大家庭下的三个小家,虽然现在坐在一个桌儿,在一起过年吃饺子,看似一家人,其实只是面和心不和。但他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价值观。没有像是妹妹那样,妈妈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妈妈怎么做,她就跟着妈妈怎么学。
妹妹是妈妈的影子,妈妈是妹妹的模子,这娘俩,绝对的一条心,都是讨厌奶奶和叔叔,讨厌刘家的老老少少。
当然,刘旭也知道,叔伯妹妹刘彤,跟她的妈妈程广仙,也是一条心,对大爷大娘,也不怎么亲。这肯定也是因为,程广仙平时在背地里,肯定跟刘彤,没少说大爷和大娘的坏话。所以刘彤这才对大爷大娘,爱答不理,就像是刘静,同样对叔叔婶婶,爱答不理。
女孩子家,头发长见识短,没什么主见和判断,只能跟着妈妈人云亦云,深受其妈妈思想和说教的影响,把上代人的恩怨,延续到这代人身上。
但自己不是女孩子,自己是男孩子,更是家族里,以后的顶梁柱。自己得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不能步上代人的后尘。爸爸国增,更是多次说教自己,说自己是这个家的长子长孙,爷爷不在了,爸爸和叔叔,以后也老了,他得把这个家撑起来,这个大家庭,往上倒腾三代,都是你爷爷的支脉,咱必须以和为贵,家和才能万事兴。
刘旭对着婶婶道:“我看刘路,现在说话好多了,看来,他真的是好了。”
“是啊,是啊。”程广仙听到刘旭夸儿子,自然很高兴:“前些年,路路闹病,但都过去了。但现在是真的好了,你看,跟你们不是一样了嘛,哪哪都正常了。”
“好了就好啊。”国增发自肺腑的道。自己就这么一个亲侄子,他自然是希望刘路能好,能真的跟正常人一样。但他心底里,也有自己的担心,刘路毕竟得过精神病,这病是真的好了,还只是暂时好了?脑袋和思想上的病,有那么容易好吗?
九口人吃完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电视里的春晚。春兰一个人喋喋不休,不停的跟儿孙们聊天说话,生怕这屋里静下来。刘静懒得听奶奶唠叨,便对着妈妈说回家。程广仙也懒得听婆婆唠叨,便借着刘静的话茬,起身也要回家。
接着,众人纷纷起身,从炕上拿起各自厚厚的棉服、羽绒服,穿上衣服回各自的家。
待到儿孙们都走了,春兰又是一个人,坐在炕上,孤零零的看春晚。刚才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清冷。
出了婆婆家的门,刘静和秀峦,朝着村南走,她们娘俩回新房。国增和刘旭,则是跟着国长一家人,往东走,国长他们回自己的家,刘旭和国长,则是去跟国长,同一个胡同院里的老房子。他们父子俩,要在老房子里烧烧纸,放一挂鞭炮,祭拜一下老房子的鬼神后,而后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