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奶奶，咱回屋吧。”马芳菲冲着奶奶道。

“嗯。”陈淑芬点了点头，刚想迈步，却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刹那间，两条腿不听使唤了。

“走啊，奶奶，咱回屋啊，外面太冷了。”马芳菲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见奶奶跟上来。

“小菲，你，你等等我，我，我忽然觉得，有点头晕。”陈淑芬道。

小菲赶忙跑过来，扶着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就是，有些头晕，腿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陈淑芬顿感全身麻木，没有丝毫的力气。

“奶奶，你这是累的吧？”小菲扶着奶奶：“走，我扶你回屋，你躺炕上，好好歇歇吧。”

“嗯。”陈淑芬被孙女扶着，缓缓的进了院，朝着屋门走去。上台阶的时候，她的腿却怎么也迈不开了，而后感到天旋地转，一个踉跄，踩空了地面，便一头栽倒了。

“奶奶。”马芳菲顿时惊慌失措。

马云唐没在家，一早的时候，他去了王文村，同母异父的弟弟家。中午跟弟弟，他们老哥俩吃饭喝酒，人一喝了酒，就喜欢感叹，喜欢怀念。老哥俩感叹着岁月流逝，马云唐指着房顶，对着弟弟道：“当年，景明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出生的，景明死的时候，马菲才十多岁，康健还不到十岁，一晃，孩子们都长大了，也都要成家立业了，我们这些当爷爷的，也都老了。”

“是啊，哥，景明在我这间房子里，长到五岁，你才带着他，回了大摩河村，当时，你也是为了帮我才走的。要不然，我都没间自己的屋娶媳妇。”弟弟道。

“景明生病的时候，你这个当叔的，可没少照顾他。”马云唐道：“他那时候，瘫在床上，你和我轮换着伺候他，给他端屎端尿。都说养儿防老啊，我这养儿，非但没有防老，还让我这老的伺候少的，白发送他黑发。”马云唐说完，无奈的笑了笑。

“哥，咱就这命，咱认命吧，景文这孩子，唉，是个好孩子，只是咱没这个福气啊，不能让他给咱养老送终了。”弟弟叹了口气：“唉，要说，还是景明的媳妇，当年，她是真会说啊，我在那伺候景明的时候，她把我哄的，都哄上天了。一口一个叔叫着，还说，叔，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送终，我伺候你，现在呢？唉，逢年过节的，都不来看看我，这个人，可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