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海,必然倭患加剧,奸商横行,礼崩乐坏!且与外邦交通,奇技淫巧流入,动摇国本!
臣恳请陛下,斥退此议,并治三皇子妄言之罪!”
杨涟一派的官员纷纷出言附和:
“杨大人所言极是!片板不得下海,乃祖宗成法,岂容更改?”
“开海必引倭寇,届时东南糜烂,谁人来担此重任?”
“三殿下年轻,易受小人蛊惑,还望陛下明察!”
声浪一时盖过了朝堂。太子立于班首,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李清泽面对汹汹攻势,毫无惧色,他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一幕。
他再次提高声量,压过嘈杂:“杨大人!诸位大人!口口声声祖宗成法,倭患难平。
可如今厉行海禁,倭患何曾真正平息?
东南沿海,百姓备受荼毒,朝廷岁岁用兵,耗费粮饷何止百万?
而民间私贸盛行,巨利尽归豪强与贪官污吏,国库可能分得一杯羹?此乃‘禁’之果耶?”
他目光锐利,扫过那些反对的官员:“至于祖宗成法,太宗永乐皇帝遣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扬威异域,万国来朝,其时可有海禁?
可见祖宗之法,亦因时制宜!如今国势与太祖时已大不相同,北有边患,内有流民,国库空虚,岂能一味抱残守缺,坐视利权流失,民生凋敝?”
“殿下!” 礼部尚书王肃出列,他语气相对平和,但立场同样坚定。
“永乐旧事,耗费巨大,所得不过虚名,于国计民生实无大补。
且今时不同往日,倭寇凶顽,远胜前朝。若开市舶,无异于开门揖盗。
殿下所谓‘利权’,能否抵得过东南动荡之风险?若开海后,倭患更烈,又当如何?”
这是非常犀利的一问,直指风险核心。
李清泽显然有所准备,他从容应对:“王尚书所虑,亦是儿臣所思。故儿臣所言,乃‘试行’!
于宁波一处设司,严格管理。同时,儿臣提议,筹建‘海事衙’,专司督造新式战船,训练精锐水师!
以水师护航商船,清剿海盗倭寇!此非开门揖盗,而是‘以海养战,以战护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