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终于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纸:“孩子们的身份核实了吗?”
"核实了。"徐长三喉结滚动,“都是各族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自愿报名参加献礼活动。那个扑向刺客的彝族少年叫阿吉,父母双亡,跟爷爷住在西山彝族村寨。”
唐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阿吉调皮的笑脸。就在上周,这孩子还偷偷溜进总督府厨房,被他当场抓住。
“阿吉的爷爷知道了吗?”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龙骧回答,“老人家说…阿吉能为保护总督而死,是家族的荣耀。”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插进唐启的心脏。他猛地转身,一拳打在墙上,指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荣耀?什么荣耀!"唐启的声音嘶哑而痛苦,“他们只是孩子,应该活着,长大,结婚生子…而不是死在肮脏的政治暗杀中!”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唐启粗重的呼吸声回荡。良久,蔡锷开口道:“唐总督,此事不能就此罢休。北洋政府已经越过底线,我们必须反击。”
"反击?"唐启冷笑,“怎么反击?再派刺客去北京?让更多无辜的人送死?”
"不,"龙骧站起身,目光炯炯,“北伐!彻底推翻北洋政府,建立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政权!”
唐启环视在座众人,看到的是同样坚定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军事地图前:“我们现在的军力如何?”
蔡锷立刻汇报:“经过一年半的整编训练,西南革命军十个军,三十二个师,八十万人。预备役方面,差不多70万民兵受过射击和队列战术训练,装备方面,昆明兵工厂每月可生产步枪五万支,机枪一百挺,子弹两百万发。昆明飞机制造厂试制的’云鹰一号’双翼侦查机预计下月就能量产。”
"民心呢?"唐启又问。
龙骧自信地回答:“《土地改革法》实施后,六省农民分到了田地,对政府拥护有加。这次刺杀事件后,各族群众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要求讨回公道。”
唐启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从昆明一直延伸到北京:“传我命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召回所有休假军官,清点物资储备,制定北伐作战计划。袁世凯要打,我们就陪他打。”
"是!"众人齐声应答。
"还有,"唐启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厚葬牺牲的烈士和孩子们,以最高规格。他们的家人,由总督府终身奉养。”
三天后,五华山再次人山人海。不同的是,上次是欢庆,这次是哀悼。十九具棺木整齐排列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覆盖着西南六省省旗。最小的棺材只有一米多长,里面躺着那个羊角辫小女孩。
唐启身着戎装,胸前别着白花,一步步走上高台。台下,数万军民肃立,空气中弥漫着悲痛与愤怒。
"三天前,就在这里,十九位烈士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了我。"唐启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其中有六名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十三名是天真烂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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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一位女老师走到那具小棺材前,轻轻抚摸冰冷的棺木:“这个女孩叫阿依,来自白族村寨,今年六岁。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