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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古堡笼罩在晨雾里,断壁残垣爬满青藤,门楣上雕刻的黑色花纹在雾中若隐若现——那正是影组织令牌上的符号放大版。
假老道用短刃抵着张天师后心,催促林霄推开沉重的铁门:“动作快点,影主大人醒得越早,你们死得越痛快。”
林霄刚踏入庭院,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黑影从地下窜出,在半空凝结成锁链,将张天师牢牢捆住。假老道狞笑着后退:“这里的地砖下埋着三百年前的修士骸骨,每一块都浸过生血,专门用来束缚正道灵力。”
他抬手打出一道黑气,击中庭院中央的石碑。石碑上的纹路亮起红光,古堡深处传来沉闷的心跳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影主大人需要祭品的生机才能凝聚形体,这老道士的修为刚好够开胃。”假老道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刺向张天师。
“铛!”玄铁匕首突然从斜刺里飞来,打掉他手里的凶器。楚清鸢带着各派修士冲进门,手里的玉佩亮起白光,镇邪咒的纹路在空气中铺开,黑影锁链瞬间淡了几分。
“来得正好!”假老道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疯,“多些祭品,影主大人能醒得更彻底!”
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的皮肤裂开一道口子,里面钻出无数细小的黑影,落地后化作十几个黑衣人。而古堡二楼的窗户里,陆续出现影组织成员的身影,他们手里都提着一个笼子,里面关着的竟是棚户区的普通人!
“看到了吗?”假老道指着笼子,“你们要是敢动手,这些人就会被当场吸成干尸,他们的魂魄会成为影主的养料!”
楚清鸢脸色发白,却握紧了玉佩:“我楚家古籍记载,镇邪咒能净化邪祟,也能护住生魂。各派弟子听令,结护魂阵!”
随着她一声令下,修士们结成圆形阵列,法器同时亮起灵光,形成淡金色的护罩,将笼子里的普通人笼罩其中。黑影一碰触护罩就发出滋滋声,冒起黑烟。
“没用的!”假老道突然指向石碑,“影主大人的残魂已经和古堡融为一体,你们护得住一时,护得住一世吗?”
石碑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张天师突然挣脱锁链,咳出一口血:“林小友,看石碑底座!那里刻着‘影主忌阳火’!”
林霄立刻冲向石碑,玄铁匕首注入灵力,狠狠刺向底座。碎石飞溅中,果然露出一块凹陷,里面嵌着半块铜镜,镜面蒙着厚厚的黑垢。
“那是三百年前诛灭影组织的天师遗物!”张天师嘶吼着,“用精血擦去污垢,镜光能照散残魂!”
假老道脸色剧变,扑过来想阻止,却被楚清鸢拦住。她将玉佩贴在掌心,镇邪咒的白光化作利刃,逼得对方连连后退:“你以为龙虎山就没留后手?这玉佩里封着当年诛邪的天雷之力!”
林霄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铜镜上。黑垢迅速褪去,镜面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如同正午骄阳,瞬间照亮整个古堡。
石碑上的红光剧烈闪烁,古堡深处的心跳声戛然而止,那些黑影锁链、黑衣人都在金光中消融。假老道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黑烟,只留下一句怨毒的诅咒:“影主大人还会回来的——”
金光散去时,笼子里的普通人安然无恙,张天师脱力倒地,看着铜镜喃喃道:“三百年了……总算彻底了了这桩公案。”
林霄捡起地上的铜镜碎片,突然注意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影生于心,邪源于念,诛影易,诛心难。”
他抬头看向楚清鸢,对方正望着古堡外初升的太阳,玉佩上的白光渐渐隐去:“古籍最后一页还有句话,我之前没告诉你——‘影主不灭,因人心有影’。”
晨雾散尽,阳光洒满古堡,那些黑色花纹在阳光下失去了诡异的光泽,化作普通的石雕。但林霄知道,这不是结束。只要有人心存邪念,影组织就可能以新的形式出现。
他将铜镜碎片收好,对众人道:“回去吧,该清理剩下的痕迹了。”
车队驶离时,林霄回头望了一眼古堡,铜镜碎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这场浩劫虽已平息,但某个角落,或许正有新的阴影在悄然滋生。
车队刚驶入市区,林霄口袋里的铜镜碎片突然剧烈发烫,比在古堡时还要灼人。他猛地攥紧拳头,指尖传来的热度竟带着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像极了苏瑶留在他那里的那支玉簪。
“怎么了?”楚清鸢注意到他脸色变化。
林霄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图片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照片里,苏瑶被绑在一间密室的石壁上,额前贴着张黑色符纸,正是影组织的噬魂咒。她手腕上的银镯子碎了半只,而那镯子,是林霄之前送她的护身法器。
“看来影主的残魂没彻底散干净。”林霄声音发沉,铜镜碎片的烫感越来越强,隐约映出个模糊的地址——城东废弃的钟表厂。
楚清鸢立刻调转车头:“我联系家族修士封锁四周,你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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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厂的齿轮早已锈死,巨大的钟摆悬在半空,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林霄刚推开铁门,就听到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头顶的钟摆突然坠落,带着破风的呼啸砸向他身后——那里站着个穿白裙的身影,正是苏瑶!
“小心!”林霄一把将她拽到身边,钟摆砸在地上震起漫天铁锈。可当他扶住苏瑶的肩膀时,却发现她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林霄哥哥,你看这钟好看吗?”苏瑶抬起手,掌心竟握着半块黑色陶罐碎片,和之前噬魂罐的材质一模一样,“影主说,只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献祭,我就能永远留在你身边了。”
铜镜碎片突然飞出掌心,悬在苏瑶头顶发出金光。她身上的黑气剧烈翻涌,痛苦地抱住头:“别照……我控制不住自己……”
林霄这才看清,她后心插着根细如发丝的黑针,针尾刻着影组织的符号。而密室深处传来假老道的声音,却不再是之前的嘶哑,而是带着苏瑶的语调:“没想到吧?这姑娘体内有天生的灵脉,最适合做影主的容器。你毁了古堡的残魂,却把她送到了我们真正的据点。”
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化作光点融入苏瑶体内。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突然抬手将黑针拔了出来——那针尖上沾着的,竟是林霄之前滴在铜镜上的精血。
“三百年前的天师早就留了后手。”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他说若遇影祟附灵脉者,需以至亲精血破邪,看来……我在你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黑针落地的瞬间,整个钟表厂的齿轮同时逆转,墙壁渗出黑色粘液,渐渐凝结成个模糊的人影。那影子没有五官,却发出无数人的嘶吼,其中竟有之前死去的影组织成员,还有棚户区失踪的修士!
“这些都是没被金光净化的残念。”林霄将玄铁匕首塞给苏瑶,“照准影子胸口的光点刺,那是它的核心!”
苏瑶抹掉眼泪,匕首上泛起与铜镜同源的金光。当她刺入光点的刹那,影子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无数飞灰。而钟表厂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密密麻麻的黑色陶罐,每个罐口都贴着一张照片,有修士,有普通人,甚至还有几个是林霄认识的面孔。
“原来他们早就开始收集生魂了。”楚清鸢带着人冲进来,看到这一幕倒吸口冷气,“苏瑶,你怎么知道核心在……”
话没说完就被苏瑶打断,她指着陶罐上的标签:“每个罐子都写着收集日期,最近的那个是三天前,写着‘林霄,心脉纯净,可做影主容器’。”
林霄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对比——苏瑶后心的黑针,和钟表厂墙壁的裂缝纹路完全吻合。看来影组织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接近苏瑶不过是为了找个能牵制他的“容器”。
夕阳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满地陶罐碎片上。苏瑶捡起那半只银镯子,指尖划过断裂处:“这镯子碎的时候,我听到个声音说,能毁掉影祟的从来不是法器,是不想失去的人。”
林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驱散她指尖的寒意。远处传来警笛声,楚清鸢正在指挥人清理现场,而他口袋里的铜镜碎片,终于彻底凉了下去。
或许影主的残念还藏在某个角落,或许三百年前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但此刻看着苏瑶眼中重新亮起的光,林霄突然明白铜镜背面那句话的意思——只要心里的光够亮,再深的影子,也终会被照亮。
清理完钟表厂的残局时,暮色已经漫过街角的路灯。苏瑶靠在副驾驶座上,脸色还有些苍白,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只银镯子。车刚拐过楚家老宅的巷口,她突然轻声说:“其实被绑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影组织的另一个据点。”
林霄踩下刹车:“在哪?”
“城郊的废弃天文台。”苏瑶抬起头,眼底映着晚霞的红光,“他们说,那里的望远镜能看到‘影界’,三百年前影主就是从那扇门过来的。”
楚清鸢闻讯赶来时,手里拿着份泛黄的卷宗——是楚家修士从影组织余孽身上搜出的。卷宗里夹着张星图,用朱砂圈住的那颗星,正是天文台望远镜常年对准的方向。
“看来得再跑一趟了。”林霄将玄铁匕首别在腰间,铜镜碎片虽然凉透了,却在星图展开的瞬间微微颤动,“这次该彻底断了根。”
天文台的圆顶积着厚厚的灰,望远镜的镜片裂了道缝,却依然能看到夜空中那颗异常明亮的星。林霄刚摸到旋转楼梯的扶手,就听到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圆顶缓缓打开,露出布满符文的穹顶。
“别碰望远镜!”苏瑶突然喊道,指着镜片上的裂纹,“那缝里嵌着影组织的血咒,看一眼就会被拖进影界!”
话音刚落,穹顶的符文突然亮起,整个天文台剧烈摇晃。林霄抬头望去,那颗亮星竟在夜空中划出道血红色的轨迹,落在望远镜的镜片上,映出无数扭曲的人影——全是被影组织害死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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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魂魄被困在星轨里,成了连接两界的锁链。”楚清鸢掏出玉佩,镇邪咒的白光在穹顶下铺开,却被血色轨迹弹了回来,“符文在吸收星光变强,再这样下去,影界的门真会被打开!”
苏瑶突然冲向望远镜,将那半只银镯子按在镜片的裂纹上:“林霄送我的时候说,这镯子融了他的护身灵力,或许能堵住裂缝!”
银镯子接触到血咒的瞬间,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与铜镜碎片的光芒遥相呼应。裂纹里的血色渐渐褪去,那些扭曲的人影在白光中露出平静的面容,对着苏瑶深深鞠躬,随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穹顶的符文开始褪色,林霄趁机将玄铁匕首掷向望远镜的底座——那里刻着最后一个影组织符号。匕首刺入的刹那,整个天文台的震动戛然而止,圆顶缓缓合上,遮住了夜空中那颗亮星。
“结束了?”苏瑶看着手里彻底失去光泽的银镯子,轻声问。
林霄捡起地上的铜镜碎片,这次它再没任何动静:“结束了。”
下山时,苏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的启明星:“你看,那颗星比刚才亮多了。”
林霄抬头望去,晨光正从地平线涌出来,将星光一点点驱散。他想起铜镜背面的那句话,突然笑了——所谓诛心难,或许不是难在铲除邪念,而是难在守住心里的那点光。
苏瑶将半只银镯子递给林霄:“等修好了,还能戴吗?”
“能。”林霄接过镯子,指尖划过断裂处,“不仅能戴,还能再加点东西。”
他从口袋里摸出片铜镜碎片,用灵力熔在镯子的缺口处。月光下,银白的镯子镶着圈淡淡的金纹,像极了此刻天边的星月同辉。
楚清鸢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身影被晨光拉长,悄悄将卷宗收好。卷宗最后一页还有段没说的话:“影界之门,每百年开合一次,唯人心之光可封。”
她抬头望向朝阳,觉得这一次,至少未来的百年里,人间该是清朗的。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时,楚家老宅的庭院里飘起了药香。张天师被安置在西厢房静养,楚清鸢正指挥着修士们将收缴的影组织法器分类封存,那些刻着诡异符号的陶罐碎片,被她用镇邪咒符层层包裹,扔进了特制的紫金匣里。
“这匣子是楚家祖传的,能镇住邪祟三百年。”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坐在石桌旁的林霄,“苏瑶呢?”
“在里屋补觉。”林霄手里捏着那只修好的银镯子,阳光透过金纹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她灵力消耗太大,得好好歇着。”
正说着,苏瑶端着个白瓷碗走出来,碗里是刚熬好的莲子羹:“张道长醒了,说想喝这个。”她把碗递给楚清鸢,目光落在林霄掌心的镯子上,突然笑了,“金纹比我想象的好看。”
林霄将镯子戴回她手腕,大小刚好:“以后别再摘了。”
苏瑶刚点头,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小道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张道长!各派掌门都来了,说要见林先生和苏姑娘!”
三人赶到前厅时,十几个身着道袍、长衫的老者正围着张天师道谢。看到林霄进来,众人纷纷拱手:“多亏林小友和苏姑娘,才保住这人间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