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只手的动作。熄烟的动作很慢,好像在传递某种节奏。那枚戒指,在烟头亮灭的时候,反射出一道蓝光。
和仪器的光一样。
赵勇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枪柄。我知道他在想啥。我们刚甩掉追兵,又碰到这么诡异的事。对方不追也不打,就露个手,好像在确认啥。
“李悦那边,得用物理隔离端口。”我说,“数据不能联网,哪怕一秒。”
“明白。”他点头,“我盯着她操作。”
我嗯了一声,手伸进战术背心,摸了摸防磁袋的封口。胶条好好的,没被动过。
但纸条是谁贴的?
停车场铁门从里面被撬开,便签出现在后视镜上。那时,我们以为是内应救了我们。
可现在想想,也可能是陷阱。
引我们离开据点,引我们上车,引我们看到那张纸——然后,让那个戴戒指的人,在路上等着。
我盯着前面被雨幕挡住的路标。
下一个路口右转,再开八百米就是技术科后巷。
车子开进弯道,轮胎压过积水,溅起一片水雾。
巷口停着一辆清洁车,高压水枪靠在墙边,水管拖在地上,连着下水道口。
我放慢速度。
就在这时,赵勇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臂。
“等等。”
我踩下刹车。
他盯着清洁车车尾,那儿贴着一张反光标识,被雨水冲得发亮。
标识下面,有个小小的符号,刻在金属板边缘。
Ψ - 7。
我眼睛瞪大了。
和我在生物识别通道尽头看到的一样。
赵勇没说话,但手已经握紧枪。
我慢慢松开刹车,车子一点点从清洁车旁边滑过去。
巷道深处,技术科后门的铁门关着,门禁灯是绿色的。
正常。
可就在我们快靠近时,铁门上方的监控探头,突然转了个角度。
不是随机校准。
是冲着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