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上椅背,闭眼。
手指在桌面划了一下,又一下。两道线交叉,画了个圈。再睁眼,纸上多了个符号:∞ 和 7 缠在一起,像锁链绕着数字。
李悦盯着那张纸:“你以前画过?”
“没有。”
她立刻翻我住院记录。三年前,爆炸后第三周,神经测试页角落,一行手写:“样本0426-阶段三应激反应”,旁边画着同一个符号。
我盯着那图,喉咙发紧。
赵勇一拳砸桌:“所以你每次用能力,不只是看案子,是在跑程序?”
“可能。”我说,“他们拿真案子当壳,往里塞指令。我破案,等于在执行代码。”
李悦摇头:“可你刚才回溯实验室,断了。系统没传完。”
“说明控制不稳。”我睁眼,“他们能影响我,但还没关死门。”
“那现在咋办?”赵勇问,“你还敢用回溯?”
我不敢。
可不用,就是瞎。
我起身,走到墙边,把之前写的纸全撕了。时间、地点、案件编号、同步率——揉成团,扔垃圾桶。
“别管我看见啥。”我说,“只看他们留下啥。”
李悦抬头。
“从现在起,所有靠回溯的信息,全剔了。”我指着桌上三样东西,“T-7刻痕、B-7残片、警徽日志——这些是实的,没法造。我们从这三样,重搭证据链。”
她马上动手。赵勇也凑过去,站她身后看屏。
T-7来自三年前城东化工厂泵房纵火案。B-7残片含钕铁硼磁材,常用于高精度电磁屏蔽。警徽日志里,每次同步信号源头,最后都指向一个没登记的IP中继点,位置在市局地下三层附近。
“市局地下的备用电源。”李悦说,“屏蔽层用的就是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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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行数。
他们把终端放B-7,可信号源,藏在市局下面。郑铭不是通风,他是节点。
“B-7不是终点。”我说,“是饵。他们等我进去,接上线,然后——锁死。”
赵勇冷笑:“你真踏进去,搞不好就被清了。”
“所以我不能靠回溯。”我说,“得用他们的路子,反着推他们的局。”
李悦继续扫残片。B-7通风管内壁,除了“T-7”,还有一道浅痕,扫描后显出半个字母:“T”。
“T-7……T?”她皱眉,“会不会是编号?”
我忽然想起:“B-7是第七节点。T-7是老标记。T是原型,B是升级版?”
她立马调出全市废弃设施图,标出所有T点。三年前,T-1到T-6都出现在纵火案现场,当时算意外。B系列从B-5开始,时间刚好接上。
“他们在迭代。”李悦说,“T是测试,B是运行。每七天激活一次,收数据,调系统。”
“七不是随便定的。”我说,“是周期。他们拿案子当测试,拿我当采集器。”
赵勇盯着图:“可为啥有些案时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