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04:15接头”,也许根本不是郑铭要去接头,而是有人要在他的办公室留东西。04:15,是系统自动备份的时间点。如果我能进他终端,说不定还能捞到残留缓存。
但前提是,我得活到天亮。
穿过两条小巷,翻过矮墙,终于看见那间废弃修车铺。卷帘门塌了一半,里面黑得看不见底。我绕到后窗,轻轻敲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屋里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枪栓拉开的轻响。
“口令。”赵勇的声音,沙哑,警惕。
“ZM-04,原始日志未毁。”我低声说。
窗子推开一条缝,赵勇的脸出现在阴影里。左脸有血,右臂吊着绷带,但眼神还是那么利。
“进来。”他一把拉我翻窗,反手关窗,拉上遮光布。
屋里堆满废旧轮胎和工具箱,角落里一台便携式信号屏蔽器嗡嗡响着。
“你迟了十七分钟。”他说。
“我差点出不来。”我把鞋底的U盘拿出来递给他,“里面有视频,郑铭的交易记录。但加密了,要密钥。”
赵勇接过,插进加固笔记本。屏幕亮起,他快速翻着文件属性,眉头越皱越紧。
“创建时间……48小时前?”他抬头看我,“他们在我们动手前就准备好退路了。”
“还不止。”我靠墙站着,声音压低,“我看见量子记录仪的蓝光了。他们在重建数据。”
赵勇猛地站起来:“不可能!那机器三年前就被禁了,连图纸都烧了!”
“但它亮了。”我盯着他,“就在三楼档案室。有人在用它同步ZM-04的所有碎片。要是让他们拼完,整个系统的防火墙都会被反向破解。”
屋里静得能听见屏蔽器的嗡鸣。
过了很久,赵勇慢慢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五个人站在警校门口,中间那个年轻警察,是郑铭。
“他是我同期。”赵勇声音哑了,“我们曾一起发誓,不让证据蒙尘。”
我看着照片,胸口忽然发闷。
不是因为愧疚。
是因为怕。
当背叛来自最信任的人,所谓的真相,也可能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