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轩微笑拱手:“大理国段宇轩,见过云水将军。”
耶律云水早闻大理王子之事,连忙还礼:“王子殿下,久仰。二位一路辛苦,请速随我入城歇息!”遂并辔而行。
耶律云水目光在西门庆身上流转,见他风尘仆仆,战袍破损,隐有血痕,关切道:“将军一路辛苦!闻说路上颇多凶险?可曾受伤?” 言语间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牵挂。
西门庆道:“些许蟊贼,不足挂齿。有劳公主挂心。”
耶律云水嫣然一笑,随即叹道:“自当年高丽一别,匆匆数载。闻将军西域建功,威名远播,云水常思,不知何时再得相见。不想今日竟在这西陲之地重逢,真是天意。” 她话语轻柔,眼波流转间,似有无限感慨,那份战场女将的英气悄然化作几分女儿家的柔婉情愫。
西门庆亦想起当年高丽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往事,心下微暖,道:“时光荏苒,云水公主亦风采更胜往昔,独镇西陲,女中豪杰,令人钦佩。”
二人叙说别后之情。耶律云水谈及兄长耶律材西征艰辛,自己留守协调诸部之不易,西门庆则略述西域征战、高昌往事。言谈间,耶律云水屡屡目光灼灼注视西门庆,赞赏之情溢于言表,偶尔提及当年高丽军中旧事,笑语嫣然,那份隐含的倾慕之意,连一旁的段宇轩都有所察觉,微笑不语。
入得西宁府将军府,安排段宇轩及使团前往馆驿休息后,耶律云水迫不及待地将西门庆请至书房。屏退左右,她亲手为西门庆斟上一杯热奶茶,眸光流转,仔细打量着他,轻声道:“你…清减了些,却更见英武……”话语温柔,与方才城外那个英气勃勃的女将判若两人。
西门庆饮罢茶,略叙别后之情,随即急切问道:“云水公主,我此次西来,实为救青萝性命。她身中‘幽莲蚀心’之毒,魔性深种,危在旦夕。前有雪岳山人指点,后有残梦僧悟化,需寻得‘三人环救’之法,或可根治。”
耶律云水闻言,脸色大惊,口里直呼“青萝…”痛彻心扉之状难以言表。痛苦片刻道:“‘幽莲蚀心’…此毒诡异非常,歹毒无比。‘三人环救’之法,我亦隐约听闻,似需三位功力相若、心意相通之人,以特殊阵法共运玄功,导引净化之力,方有成效。然具体如何施为,我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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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心中虽急,却知此事急不得。又想起耶律大石所托,问道:“另有一事,林牙命我暗中查探西夏铜鼎及晋王李察哥之谋,不知此处可有线索?”
耶律云水神色凝重起来:“此事我正欲告知于你。李察哥确有异动。近日他频繁调动军马,以围猎为名,集结于贺兰山麓。更可疑者,月前他曾遣密使至西宁,欲邀我兄耶律材前往兴庆府会盟,共商要事,言辞闪烁,包藏祸心。兄长亲往,我不放心,派了巴尔术阿与买买提一同前去赴会,实则探其虚实,又有个照应。”
“巴尔术阿与买买提去了兴庆府?”西门庆一惊。高昌太子巴尔术阿与雪鹰少主买买提,曾在高丽一起抗击金兵倭奴,何况阿依慕公主还有托嘱需当面交待,这如何是好?
“正是。”耶律云水点头,“他们已去十余日,尚无消息传回。我正自担忧。”
西门庆心下一沉,“李察哥狼子野心,居心叵测,此会盟恐是陷阱!”
耶律云水宽慰道:“将军勿忧。家兄亦非毫无防备,带去了三千精锐。且会盟之地在边境,李察哥当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巴尔术阿与买买提皆机警之人,武艺高强,应有自保之力。”
西门庆眉头紧锁,心中不安愈甚。李察哥既有幽冥道妖人相助,行事诡谲莫测,岂会按常理出牌?耶律材虽勇,然论心机恐非李察哥对手。巴尔术阿与买买提更是身处虎穴!
西门庆沉吟道:“如此看来,兴庆府是非去不可了。既要寻救治青萝之法,亦要查探铜鼎阴谋,更要接应巴尔术阿与买买提。”
耶律云水急道:“兴庆府如今龙潭虎穴,李察哥必有重兵布置,前番你又冲杀夏军,此次孤身前去,岂不羊入虎口?不若我也随你共去…”
西门庆慨然道:“青萝危在旦夕,兄弟深陷险地,纵是刀山火海,某亦要闯上一闯!而你要镇守西宁,岂能放任不管?待我回来,你把军务交还兄长,再随我去叶密立也不迟。”
耶律云水知他心意已决,咬唇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云水不便强拦。吾有一旧部,名唤阿里提,乃高昌遗民,机敏忠勇,早已化名潜入兴庆府多年,在城中‘四海客栈’做掌柜,或可为内应。将军可持此玉玦前往,他见物如见人。”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半环形玉玦递过。
西门庆接过玉玦,入手温润,称谢道:“公主深谋远虑,西门庆感激不尽!”
耶律云水凝望着他,眼波如水,轻声道:“将军…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 此言几近直抒胸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西门庆心中微动,拱手郑重道:“保重!”
当下,耶律云水拨给西门庆快马、盘缠、通关文书,又细细告知兴庆府关卡路径、联络暗号。段宇轩亦道:“小弟本欲同往,然使团伤亡甚重,需安置疗伤,且需尽快禀报父王西夏异动。兄长先行,小弟安置妥当,必率援军前来接应!”
西门庆与二人别过,深吸一口气,策马东向,再踏征程。此番目标,直指那龙潭虎穴般的西夏国都——兴庆府。身后,耶律云水伫立良久,直至那背影消失在尘土尽头,方才幽幽一叹,率军返回。
正是:
单骑再闯虎狼穴,玉玦暗联系死生。
兴庆府内风云涌,幽莲魔鼎暗争衡。
欲知西门庆如何潜入兴庆府?能否找到巴尔术阿与买买提?那晋王府中的须弥魔鼎又是何等模样?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