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赵少海率领漕帮弟兄,驾船沿黑水河支流行驶了大半日,终于抵达高平城外的西大营附近。这西大营建在黑水河岸边,营寨坚固,周围挖有护城河,岸边还有叛军的战船巡逻。赵少海令弟兄们将小船藏在芦苇丛中,悄悄摸上岸,观察大营的布防。
只见大营中旌旗招展,兵士们往来穿梭,营寨深处,隐约可见一排排大象,身披铁甲,背负战楼,正是占城的大象兵。赵少海心中暗道:“这般厉害的大象兵,若是正面硬拼,怕是难以抵挡。不如趁夜放火,扰乱他们的军心。”
当下,他令弟兄们分头行动,在大营周围的柴草堆、粮草库附近撒上火油,又准备了许多引火物。待到夜幕降临,月色昏暗,赵少海一声令下,弟兄们同时点燃引火物,抛向大营。
片刻之间,大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夜风正劲,火势蔓延极快,很快便烧到了粮草库和大象兵的驻地。大象受惊,发出阵阵嘶吼,挣脱缰绳,四处冲撞,营中的占城兵和叛军顿时乱作一团。
巴力正在营中商议军务,听闻大营失火,又见大象受惊,心中大怒,连忙率领兵士们救火。可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控制,反而越烧越旺。赵少海率领漕帮弟兄趁乱冲入营中,挥舞弯刀,斩杀慌乱的兵士,又放箭射杀试图控制大象的兵士。
混乱之中,巴力被一名漕帮弟兄的冷箭射中肩膀,鲜血浸透了衣甲。他怒不可遏,挥舞着开山大斧,斩杀了几名漕帮弟兄。赵少海见状,当即率领弟兄们撤退,返回小船,沿原路返回。
巴力看着燃烧的大营和四处冲撞的大象,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这场大火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却烧毁了不少粮草,更让大象兵陷入混乱,短期内无法出战。
西门庆接到韩伟和赵少海的捷报后,心中大喜,又见了降将青明华,问清高平城内情况,当即下令让青明华为先锋,大军全速进军,直逼高平城下。三日后,宋军主力抵达高平城外,在城南扎下大营,与叛军的西大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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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茂站在高平城的城楼上,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宋军大营,心中焦虑不已。他身旁的巴力,肩膀上的箭伤已经包扎妥当,脸色却依旧阴沉:“李帅,这宋军甚是狡猾,先是攻破安龙寺,又夜袭我西大营,如今青明华又降了西门庆,兵临城下,该如何是好?”
李乾茂叹了口气:“宋军势大,又有西门庆这等将才,我方虽人数占优,但全是些临时东拼西凑的乡勇,硬拼怕是难以取胜。如今只能坚守城池,等待占城的后续援军。我已派人再次前往占城,请求再派两万大军前来相助,想必不日便会抵达。”
巴力道:“也罢!我这大象兵虽然受了些惊扰,但休整几日便可恢复。明日我便率领大象兵出战,定要将宋军杀得大败!”
李乾茂点头道:“全凭巴力将军做主!我会令城中兵士配合将军,从城上放箭支援。”
次日一早,巴力率领三千大象兵,一万占城兵和一万叛军,出了西大营,来到宋军阵前。只见大象兵排成长队,个个身披铁甲,背负战楼,战楼上的兵士手持弓箭、投石机,气势汹汹。占城兵则身穿藤甲,手持毒箭、弯刀,列成方阵,紧随其后。
西门庆率领众将出营迎战,见对方摆出如此阵仗,心中暗道:“这大象兵果然名不虚传,若是硬拼,怕是要吃亏。”
水生子忍不住道:“大帅,让俺去会会这蛮夷的大象兵!俺就不信,这庞然大物能挡得住俺的双斧!”
西门庆摆手道:“不可鲁莽!这大象皮糙肉厚,寻常刀剑难伤,且力大无穷,冲锋起来势不可挡。硬拼只会徒增伤亡。”
青明华道:“大帅,大象虽猛,却也有弱点。大象怕火、怕巨响,咱们可以用火箭、火油攻击,再令兵士们敲锣打鼓,制造巨响,扰乱大象的心神。同时,可派韩将军率领骑兵,绕至敌军侧翼,袭击他们的后阵,切断大象兵的退路。”
西门庆点头道:“此计甚妙!便依青将军所言!”
当下,西门庆令兵士们取出火箭、火油罐,又令鼓手们准备就绪。韩伟则率领五千骑兵,悄悄绕向敌军侧翼。
巴力见宋军阵中毫无动静,心中大怒,高声喝道:“宋狗,为何不敢出战?速速派人与我决战!”
西门庆冷笑一声,高声回应:“巴力匹夫,你这大象阵看似厉害,实则不堪一击!今日便让你见识我大宋天兵的厉害!”说罢,大手一挥,“放火箭!敲锣打鼓!”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千支火箭如流星般射向大象兵。火箭带着火焰,落在大象的铁甲上,虽然无法穿透铁甲,却点燃了大象身上的鬃毛和战楼的帷幔。同时,阵中的鼓手们拼命敲锣打鼓,鼓声、锣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大象本就怕火、怕巨响,如今被火箭点燃,又被锣鼓声震慑,顿时受惊,发出阵阵嘶吼,挣脱缰绳,四处冲撞。有的大象冲向宋军阵中,有的则掉头冲向自己的阵中,踩伤了不少占城兵和叛军。战楼上的兵士们被大火灼烧,纷纷跳下大象,四处逃窜。
巴力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兵士们控制大象,可混乱之下,根本无人听从号令。就在此时,韩伟率领骑兵从侧翼冲杀过来,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军后阵。骑兵们挥舞着长枪、大刀,斩杀毫无防备的占城兵和叛军,敌军阵形瞬间被冲乱。
水生子见状,哈哈大笑:“这般好机会,俺可不能错过!”说罢,率领本部人马,冲向敌军阵中。他手持双斧,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占城兵和叛军纷纷倒地。青明华急于战功,也率旧部掩杀而去。
西门庆令旗一挥,宋军主力全线出击,呐喊着冲向敌军。占城兵和叛军本就因大象受惊而混乱不堪,如今又遭遇宋军的猛攻,更是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窜。
巴力怒喝着斩杀了几名逃窜的兵士,试图稳住阵脚,却被韩伟率军包围。韩伟舞动长枪,直刺巴力。巴力挥斧格挡,两人大战起来。韩伟的枪法灵动多变,巴力的斧头势大力沉,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西门庆在阵前看得清楚,心中暗道:“这巴力果然勇猛,若不尽快将其拿下,恐生变数。”当下,他弯弓搭箭,瞄准巴力的后背,一箭射去。
巴力正与韩伟激战,未曾防备背后的冷箭,只听“噗”的一声,箭矢射中了他的后心。巴力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开山大斧落地。韩伟瞅准机会,一枪刺穿了他的咽喉。青明华纵马赶来,手起刀落,斩了首级。
占城兵和叛军见主将被杀,更是无心恋战,纷纷丢弃武器,四散奔逃。宋军将士们乘胜追击,斩杀敌军八千余人,俘虏一万余人,缴获军械、粮草无数。那些受惊的大象,有的被宋军生擒,有的则逃入了十万大山之中。
李乾茂在城楼上看到巴力战死,大军溃败,心中大惊,连忙下令关闭城门,加固城防,再也不敢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