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用手机连接了摄像头专用的加密Wi-Fi，调取了最近一小时的录像。画面清晰地记录下，在她离开后不到十分钟，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身形与孙薇极其相似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画室，手里拿着一个瓶子，迅速将里面的液体泼向画作，然后快速离开。

证据确凿！

许念没有犹豫，直接将视频片段保存备份，然后拿起手机，不是打给江澈，而是直接拨通了美术系分管学生工作和安保的副主任电话，语气清晰、冷静地陈述了事情经过，并表示已掌握关键监控证据。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身体有些脱力地靠在桌边。她看着经过紧急处理、暂时稳定下来的画作，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靠自己力量稳住局面的踏实感，以及……对那个远在实验室，却早已为她布下防线的男人的深深依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江澈。他那边似乎刚结束一个阶段，背景音还有些嘈杂。

“乖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敏锐，“画室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他连接了她画室的智能环境监测系统（也是他装的），似乎触发了某种异常警报。

小主，

许念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嗯，有点小意外，不过……”她顿了顿，看着桌上被抢救回来的画作和手机里的证据，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骄傲和柔软，“我已经处理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江澈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和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我的乖乖，真棒。”

他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立刻要冲过来替她解决，只是给了她全然的信任和肯定。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不用，”许念看着画布上那些被晕染开、却意外形成了一种新的、朦胧美感的色彩，一个更大胆的修改念头悄然升起，“也许……因祸得福。”

她快速而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新想法，关于利用这次意外造成的效果，进一步强化《共生》主题中“不确定性”与“融合”的概念。

江澈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看来，有人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以及对许念临场应变能力的绝对自信。

第二天，孙薇被学校保卫处带走谈话的消息就在小范围内传开了。证据面前，她无从抵赖，动机无非是嫉妒和竞争压力下的铤而走险。等待她的，将是校规的严肃处理，以及大概率被取消参赛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