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融衍”的开幕日期近在眼前，许念和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一起，投入到紧张的布展工作中。大部分工作都很顺利，直到他们准备安装那套与《共生》主题呼应的、小型灯光互动装置时，遇到了麻烦。

装置的核心控制器似乎出了故障，预编程的灯光效果无法正常触发，要么全亮，要么全灭，完全无法实现那种随着观众移动而渐变、流淌的“数据流”效果。技术支援人员调试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还是没能找到症结所在。

“可能是主控板烧了，或者是传感器兼容性问题……临时调换配件可能需要时间。”工作人员擦了擦汗，对许念说道，语气带着歉意。

许念看着那堆沉寂的设备和线条，又看了看已经布置妥当、只欠这最后“点睛之笔”的展厅，心里不免有些焦灼。这个装置是她构想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能极大增强作品的沉浸感和互动性。

她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手指悬在江澈的号码上，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他今天实验室好像也有重要的阶段性汇报。

就在这时，展厅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许念抬头，看到江澈拎着一个电脑包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工具盒的东西，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休闲裤，像是刚从学校过来，目光在展厅内一扫，便精准地落在了那堆出问题的设备和眉头微蹙的许念身上。

“怎么了？”他几步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捏着的、关于装置故障的说明文档，目光快速扫过。

“控制器好像坏了，灯光效果出不来。”许念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依赖的委屈。

江澈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平静：“别急，我看看。”

他放下电脑包，打开那个工具盒，里面竟然是各种型号的螺丝刀、万用表、电烙铁等精密工具，一应俱全。他在那堆设备前蹲下身，动作熟练地拆开控制器外壳，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