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自然，眼神关切，仿佛刚才那个在电话里冷漠疏离的人根本不是他。

许念压下心头那点异样，摇了摇头：“没有，正要回去。”

“嗯，我们回去。”江澈牵紧她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那一瞬间的违和感，像一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许念的心底。

庆功宴结束，回到他们即将搬离、充满回忆的公寓。江澈似乎因为喝了酒，比平时更黏人，从背后抱着正在洗漱的许念，脑袋埋在她颈窝，像只大型犬一样蹭来蹭去，一遍遍地叫着“乖乖老婆”，语气眷恋又满足。

许念被他闹得没法，心里那点疑虑在熟悉的亲昵中暂时被压了下去。也许，只是她多心了？可能只是工作上的烦心事？

夜里，许念因为喝了点酒，睡得并不沉。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身边的江澈轻轻起身，拿着笔记本电脑去了客厅。

她以为他是去处理紧急的工作，并未在意。但口渴醒来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她起身想去倒水，顺便看看他。

客厅里，江澈背对着卧室方向，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他似乎正在看什么，手指在触摸板上缓慢滑动，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温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许念的脚步很轻，他没有察觉。

她走近了一些，目光无意中扫过他的电脑屏幕——那不是一个代码界面，也不是文档，而是一个文件夹的浏览窗口。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许多图片文件缩略图。最让她心脏骤停的是，那些缩略图，似乎……都是她？

有她在校园里走路的背影，有她在画室专注画画的侧影，有她在图书馆看书时低头浅笑的样子……有些角度，明显是偷拍。

而文件夹的名称，是一个简单的符号：「?」。

一个被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她的照片？时间……她下意识地看向最早的那张文件属性，日期赫然是她大一刚入学不久！远早于他们合租，甚至早于他们正式认识之前！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许念手中的水杯差点滑落。

他……他早就认识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拍了这么多她的照片？还加密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