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对着草图出神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江澈回来了。

许念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将那张新的草图藏起来，手忙脚乱中，反而将几张草稿纸都扫落在了地上。

江澈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蹲在地上，脸颊绯红，手忙脚乱收拾画纸的模样。他挑眉，走过去，自然地弯腰帮她捡拾。

“画什么了？这么紧张？”他语气带着惯常的慵懒和一丝好奇。

“没、没什么！”许念试图去抢他手中那张“反向求婚”的草图，却晚了一步。

江澈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张画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江澈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冻结，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像是拿着什么千斤重担。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画面上，从那个单膝点地的她，到她手中举着的“代码婚书”，再到旁边那行他想象中的“台词”。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又一下。捏着画纸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许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她设想过他可能会笑，可能会感动，可能会抱住她……却唯独没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一种近乎僵硬的、被巨大冲击震住的沉默。

“……江澈？”她小心翼翼地唤他，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江澈猛地回过神。他抬起头，看向她，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是震惊，是铺天盖地的狂喜，是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动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被抢了先”的委屈和懊恼？

小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将许念狠狠地拽进怀里，手臂收得极紧，紧得几乎让她骨骼生疼。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烫着她的皮肤。许念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许念……”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你……你怎么能……”

怎么能先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