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老匠人将一块铁坯烧红,递到凌云面前:“来试试?”
凌云没有推辞,接过铁锤。这柄铁锤比他三个月前用的重了三成,可如今他已筑基,肉身力量远超从前,握在手里竟觉得轻飘飘的。他深吸一口气,将《尘心诀》运转起来,灰褐色的“尘雾”灵气悄悄萦绕在铁锤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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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第一锤落下,力道不重,却精准地敲在铁坯的中央。火星溅起,铁坯微微变形,却没有丝毫偏移。老匠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一锤的火候、力道、落点,竟比许多学了几年的学徒还要精准。
接下来的锤击,凌云没有追求速度,而是跟着老匠人往日的节奏,一下一下,沉稳而坚定。他用九窍玲珑心感知着铁坯的变化,每一次锤击都恰到好处,将铁坯中的杂质一点点敲出,让剑身的轮廓渐渐清晰。
老匠人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眼神从惊讶变成了欣赏。他忽然明白,这年轻人不是在“学”打铁,而是在“懂”铁——懂铁的脾气,懂铁的韧性,懂如何让凡铁在手中绽放出最本真的力量。
三日之期一到,凌云便开始正式重铸铁钩。
他先将旧铁钩放入熔炉,用文火慢慢加热。随着温度的升高,铁钩的颜色从暗褐色逐渐变为暗红色,再变为亮白色,但始终没有熔化——他要的不是重塑材质,而是通过精确控制加热过程,将铁钩的分子结构重新排列,以达到铸剑所需的特定性能。
“火候到了。”老匠人在一旁提醒。
凌云点点头,用铁钳将烧得亮白的铁钩夹出,放在打铁台上。他缓缓举起铁锤,这一次,摒弃了灵力的辅助,仅凭肉身之力——他誓要让这柄剑,承载着他亲手锻造的炽热,而非灵力的虚幻光辉。
“铛!铛!铛!”
锤击声在铁匠铺里回荡,比往日更加沉稳。铁钩的弯钩部分被一点点敲直,形成剑身的雏形;钩柄被锻打成剑柄,粗细均匀,便于握持。火星四溅,如同繁星点缀夜空,落在凌云坚韧的手臂上,留下点点灼伤,而他浑然忘我,目光如炬,紧锁铁坯的微妙变化。
老匠人递过来一把小锤:“敲剑脊,要轻,要匀,不然剑身会软。”
凌云接过小锤,按照老匠人的指点,小心翼翼地敲打剑身的中央。剑脊渐渐隆起,如同山脉的脊梁,支撑着整个剑身。他能敏锐地‘感知’到,铁坯内的杂质正逐渐消散,剑身日益刚韧,宛如被赋予了灵魂,在每一次锤击下悠然延展。
淬火的环节,凌云格外谨慎。他提前将井水放在阴凉处,确保水温恒定,又用灵力将剑身的温度均匀分布。当炽热的剑身没入水中,‘嗞——’一声清啸,蒸汽猛然腾起,携带着一股浓烈而古朴的铁锈气息。
他没有立刻将剑身取出,而是等了三息,待剑身的温度与水温达到平衡,才用铁钳夹出。此刻的剑身,褪去了往昔的灰褐色泽,披上了一袭淡雅银白,虽无丝毫炫目光泽,却如同西荒的磐石,质朴中透着沉甸甸的分量。
接下来的打磨,凌云用的是最细的砂纸,一点点将剑身磨平。他没有在剑身上刻任何纹饰,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甚至连剑柄都只是用普通的麻绳缠绕——他要的,就是一柄最纯粹、最平凡的剑,一柄属于“凡尘”的剑。
打磨完成后,凌云将剑身竖在面前。这柄剑长约三尺,剑身宽两指,剑脊厚实,剑尖锋利,却通体朴素,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放在铁匠铺的废料堆里,甚至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可当凌云将一丝《尘心诀》的灵力注入剑身时,异变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