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看着西弗勒斯,仿佛在向他寻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答案,一种不可能的解脱。
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深不见底,他就这么静静看着面前人的宣泄,没有打断。
直到罗斯林恩的控诉再次被哽咽打断,他才开口,声音依旧冷静得近乎残酷。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了?让他们的死亡变得毫无价值,让你的存在变成一具只会流泪的空壳,让那些幕后的人继续安然无恙,甚至为你此刻的狼狈举杯?”
他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罗斯林恩那双被泪水灌溉的眼睛。
“你身为现在拥有了等同于三辈子的人,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科特勒这个姓氏意味着责任,即使在坟墓里也是如此。”
“眼泪洗刷不了耻辱,也浇不灭仇恨,你能做的只有记住,然后活下去,直到你有力量撕开那些伪装,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活下去……”罗斯林恩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仿佛第一次理解它的重量,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茫然,“怎么活?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不是一个人。”西弗勒斯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他盯着罗斯林恩,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的命,现在不止是你自己的,它背负着血债和未尽的调查,而我的……我的存在,在此时此刻,就是确保你不会愚蠢地浪费掉它,在你成功找到自己的价值之前。”
这番话冰冷、强硬,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占有性的宣告,毫无温情可言,却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入罗斯林恩混乱绝望的心绪。
它没有提供虚假的希望,而是给出了一个冰冷、沉重、却无比真实的目标和……连接。
不是轻飘飘的“我会陪你”,而是“你的命有我一份,在债还清前,你没资格崩溃”。
这种近乎偏执的,带着黑暗色彩的责任,竟是奇异地在罗斯林恩破碎的世界里,提供了一个可以抓住的,坚硬的支点。
终于,他一直苦苦强撑的堤防,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的决堤了。
但不是愤怒的爆发,而是某种认命般的,依赖性的崩溃。
“西弗……”
罗斯林恩哽咽着,所有的挣扎,强撑和伪装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猛地向前倾身,伸出手死死抱住了蹲在面前的西弗勒斯,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对方的颈窝,像一个终于找到方向的迷途者,又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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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身体因为剧烈的哭泣而颤抖不止。
“别丢下我……别像他们一样离开……求你……”
西弗勒斯的身体,在被他抱住的瞬间,僵硬如铁。
颈窝处传来的湿热触感和剧烈的颤抖,让他极度不适,他几乎本能地想要将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