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弗勒斯,他则对罗斯林恩采取了另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
他不再是仅仅沉默地站在一旁,每当罗斯林恩的操作出现不可接受的错误,或者眼神开始涣散,明显神游天外时。
西弗勒斯冰冷刻薄的声音就会像浸了冰水的鞭子一样,精准地抽打过来,毫不留情。
“罗斯林恩,如果你那被悲伤和自怜糊住的脑子,还残存着哪怕一丁点功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确保只有近处的几人能够听见,且字字如冰锥。
“就该知道非洲树蛇皮需要顺时针研磨七次,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把它当成肉瘤粉一样胡乱捣碎!还是说,你父母的死亡,已经剥夺了你最基本的手眼协调能力?”
这话语恶毒而尖锐,简直是扎心窝的直戳痛处。
罗斯林恩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僵在半空,几乎握不住研磨杵。
他猛地抬头看向西弗勒斯,墨色的眼睛里先是闪过难以置信的刺痛,随即被更深的空洞和麻木覆盖。
他没有反驳,甚至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只是更加沉默地,几乎是机械地试图纠正错误。
见此,西弗勒斯周身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出口的话语依旧冰冷刺骨。
“效率,罗斯林恩。悲伤不会让魔药自动成型,仇人也不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忏悔,如果你的价值只剩下浪费材料,那不如现在就滚出教室。”
这种公开的,毫不留情的斥责,几乎成了魔药课上的常态。
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噤若寒蝉,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他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但在西弗勒斯那冰冷得能冻伤人的目光下,最终也只是尴尬地咳嗽几声,将看向他们的视线转向了别处。
需要大量记忆和专注的魔法史,古代如尼文课程,对罗斯林恩而言,就更是成了一种无端的精神折磨。
他试图集中注意力,但那些文字和符号仿佛都在纸上浮动、扭曲,无法进入大脑。
羊皮纸上留下的字迹时常中断,涣散无力,透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绝望,有时甚至大片空白,仿佛连握笔书写的力气都已耗尽。
过去对他来说轻松的教授提问,此刻竟也只能成了他茫然空洞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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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致命的依旧是睡眠。
在独自一人的四角床上,噩梦就仿若永远驱散不净的摄魂怪,夜夜准时来临。
父母的惨状、冰冷的停尸房、黑暗中扭曲的凶手面孔、甚至还有西弗勒斯那双冰冷斥责他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