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林恩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知道,这是西弗勒斯表达关心的方式,笨拙、强硬,却无比真实。
他看着他微微颤动的指尖,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和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青黑,一股酸涩而温暖的情绪,几乎瞬间就悄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终于,西弗勒斯似乎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话都说完了,或者说,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猛地停住,呼吸有些急促,懊恼地别开视线,重新盯向那口已经平静下来的坩埚,仿佛那里面有东西吸引着他的视线。
“……总之,一切行事谨慎,时刻保持警惕。”
他最后总结道,声音又恢复了几分平时的冷硬,但尾音却依旧泄露出了些许的干涩。
“我会的。”罗斯林恩轻声应道,声音异常柔和,“我都记下了。”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西弗勒斯僵硬地站在那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罗斯林恩走上前,拿起桌上那封装着邓布利多推荐信的信函,小心地贴身放好。
又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半晌才道:“我该走了,还需要去做一些最后的准备。”
西弗勒斯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着罗斯林恩走到壁炉前,抓起一把飞路粉,绿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映照着他坚定而略显孤独的身影。
“西弗,”然而在踏入火焰的前一刻,他忽然回头,墨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那个同样看着他,有些模样紧绷的人,“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他便消失在了熊熊的火焰之中。
随着壁炉里的绿色迅速褪去,他的眼前也立刻就恢复了冰冷的灰暗。
房间里只剩下坩埚细微的沸腾声,以及西弗勒斯那有些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才缓缓抬起手,伸进袍子内侧,紧紧握住了那部冰冷的,屏幕漆黑的麻瓜手机,指尖用力到几乎泛白。
小主,
——
第二日清晨一早,罗斯林恩·科特勒就踏上了前往奥地利的旅程。
通过飞路网抵达破釜酒吧后,他融入了伦敦街头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麻瓜西装,深灰色的大衣领子竖起,适当的遮住了他的部分面容。
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出身优渥,正在旅行的年轻商人,与周围的环境并无违和。
只有那双过于锐利和冷静的墨色眼眸,偶尔会泄露出一丝不属于普通人该有的警觉。
希斯罗机场的喧闹、拥挤,和那股混合着燃油与消毒水的气味,不由让他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