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致命打击

男生搂着她往外走,临出门时,林溪忽然回头,对着床的方向撇了撇嘴,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床底的沉默听得清清楚楚:“说真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耐烦跟你这种人耗一年啊。”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输液管滴答的声音,还有陈默指甲抠着地板的“咯吱”声,一声比一声响,像在控诉,又像在哭。

他趴在床底,浑身的毛都炸开了,黑色的皮毛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发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呜咽,不是猫的叫声,是像野兽被撕碎了喉咙时的嘶吼。

原来那些“心疼”是假的,那些“安慰”是装的,他省吃俭用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笑话,一个“冤大头”的标签。

他想起自己从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想起林溪身上那件他攒了两个月钱买的连衣裙,想起男生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那鞋的价格,够他吃半年泡面。

胃里的恶心变成了剧痛,疼得他蜷缩起来。爪子还在地板上抠着,指甲缝里渗出血来,滴在白色的地板上,像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他想冲出去,想扑上去撕烂那两张虚伪的脸,想问问他们凭什么。可他只是只猫,一只连门都打不开的猫。

输液管还在滴答,滴答,像在给他的愚蠢倒计时。

陈默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爪子,血珠从爪尖滚落,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他把脸埋进自己的腿间,发出压抑的、像被堵住喉咙的呜咽。

原来这世上最疼的,不是被高压电击穿身体,不是被猫爪挠出伤口,是拼了命去爱的人,转头就把你的真心踩在脚下,还嫌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