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顾夜琛揉了揉眉心，连续长途飞行和紧绷的神经让他略显疲惫。他拿出手机，看到了林薇发来的信息，关于“星火联盟”与国内一家重要软件公司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简报。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机场的应答，如同他做事的一贯风格，精准、克制，却又在无形中划定了界限，传递了态度。这番言论经过媒体传播，迅速引发了各种解读，但主流舆论普遍认为，这是顾夜琛对林薇的公开维护和对“宙斯科技”的正式宣战。

就在顾夜琛回国后的第二天，一份关于“宙斯科技”创始人亚瑟·王（Arthur Wang）的初步背景调查报告，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报告的内容，让顾夜琛的眉头深深蹙起。

亚瑟·王，美籍华裔，年纪与顾夜琛相仿，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博士，背景光鲜。然而，在深入挖掘其早期经历时，调查人员发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关联——亚瑟·王的父亲王翰，曾是顾氏集团早期的一名资深工程师，在二十多年前顾氏一次重大的技术路线抉择中，他提出的方案被当时掌舵的顾老爷子否决，随后不久，王翰便带着家人离职赴美，据传此事对他打击颇大，之后在美发展也一直不甚如意，最终郁郁而终。

报告还提到，亚瑟·王在创业初期，曾试图寻求与顾氏的合作，但不知为何，当时负责此项目的顾氏某位高管（已离职）并未重视，甚至态度轻慢，导致合作夭折。

这些尘封的往事被挖掘出来，顿时为“宙斯科技”针对顾氏的激烈竞争，蒙上了一层个人恩怨的色彩。这不仅仅是商业竞争，很可能还掺杂着亚瑟·王对顾氏，甚至是对顾家的一种报复心理。

“原来如此……”顾夜琛放下报告，目光投向窗外。父亲的决策、前高管的傲慢，这些上一辈遗留的因果，如今却要由他来面对。亚瑟·王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商业对手，更是一个带着宿怨的挑战者。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秘书通报：“顾总，林副总裁来了。”

“请她进来。”

林薇推门而入，她显然也知道了调查报告的内容，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看到报告了？”她问。

“嗯。”顾夜琛将报告推到她面前，“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