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中欧小国L市的国际机场，空气中弥漫着与滨海市截然不同的、混合着历史尘埃与咖啡香气的味道。顾夜琛与林薇以商务考察的名义入境，随行的是精简过的安保与技术支持团队。

根据追踪到的线索，那家用于传播优化版PUA操控术、并接收“启明科技”顾问费的空壳公司，其注册地址位于L市老城区一栋不起眼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内。

“目标地点确认。建筑共四层，一层是咖啡馆，二层以上为办公区域。目标公司注册在顶层，但根据热能扫描，该楼层目前无人活动。”耳机里传来先遣侦察人员的汇报。

顾夜琛与林薇坐在街角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厢车里，看着那栋略显陈旧的建筑。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斑驳的外墙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却驱不散那份潜藏的诡异。

“无人活动？”林薇蹙眉，“是陷阱，还是已经转移？”

“两种可能性都存在。”顾夜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伊桑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有。”伊桑的声音从加密频道接入，带着一丝急促，“我刚破译了亚瑟实验室另一份加密文件，是关于‘容器’选择的具体生理与神经学指标。其描述……与林小姐的公开体检数据和一些行为模式分析结果，契合度高达92%。”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如此精确的、冷冰冰的数据对比，依然让人不寒而栗。亚瑟·王对林薇的“关注”，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早、更深入、更科学……也更疯狂。

顾夜琛的手无声地握紧了，手背上青筋隐现。他侧头看向林薇，她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清亮坚定，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知道了。”顾夜琛对着通讯器沉声道，声音里压抑着风暴，“继续监控周围所有异常信号，尤其是针对林薇的生物特征扫描信号。”

他绝不会让亚瑟的疯狂计划，有任何一丝实现的可能。

“我们进去。”顾夜琛做出决定，“既然来了，总要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安保组在外围策应，技术组随时准备拦截可能的数据销毁指令。”

他看向林薇，眼神是询问，而非命令。

林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一起。”

两人下车，如同普通游客般走向那栋建筑。一楼咖啡馆生意不错，人声嘈杂，很好地掩盖了他们的行动。他们直接沿着狭窄的楼梯走向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