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她轻声打招呼。
“嗯。”沈聿怀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走回座位,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讨论记录或练习,而是沉默了片刻。
这沉默,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专业流程间的停顿,它带着重量,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温小姐,”他终于开口,目光落在桌面的那份互助协议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边缘,“关于我们的‘互助治疗’,我想我们需要进行一次阶段性的评估。”
温念初的心微微一沉。阶段性评估?这是要结束了吗?因为他意识到了那失控的危险?
“从最初指尖相触的紧张,到如今能够在近距离下完成掌心压力循环与呼吸感知,”沈聿怀的语气是专业的,但温念初却听出了其下暗涌的波澜,“你的情感感知能力和对接触的耐受性,取得了远超预期的进展。从纯治疗角度而言,这无疑是成功的。”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某种下定决心的沉重。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而清晰,“治疗关系的边界,也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模糊。”
他提到了“模糊”。他没有用“破坏”,而是用了“模糊”。这个词,像一簇微弱的火苗,瞬间点亮了温念初眼中的光。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聿怀看着她眼中那瞬间燃起的希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
“作为你的医生,我有责任维护这条边界,确保治疗在安全、有效的轨道上进行。”他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沉重的冰层下凿出来的,“这意味着,某些……可能引发进一步混淆的情感因素,需要被严格审视,甚至……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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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离?
温念初眼中的光晃动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
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沈聿怀感觉自己的呼吸也随之一窒。他几乎要说不下去,但残存的理性强迫他继续。
“所以,在接下来的治疗中,”他艰难地,却清晰地吐出接下来的话,“我们需要更加明确各自的角色定位。所有的互动,必须严格遵循治疗计划,避免任何……超出范围的个人情感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