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微沉：“那个地址，登记在顾瑾瑜母亲名下。”

线索，清晰地指向了顾瑾瑜。

温念初并不意外。从论坛上的敌意，到诊所里刻意的靠近，再到艺术中心酒会后反常的沉寂，这一切都符合逻辑。

“你打算怎么做？”她问，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关心。

“我已经将完整的证据链，通过我的律师，正式提交给了她所在的医院伦理委员会，以及心理学协会的纪律部门。”沈聿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伪造证据、恶意诽谤同行，这是严重的职业道德问题。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承担应有的后果。”

他没有选择私下对峙或激烈报复，而是采用了最合法、也最能让对方付出代价的途径。这符合他一贯的理性作风。

温念初看着他冷静的侧脸，心中最后一点因为被污蔑而产生的郁气也消散了。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彻底清除掉可能威胁到他们关系的隐患。

“也好。”她点点头，给他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胡萝卜，“这样干净。”

沈聿怀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胡萝卜，微微怔了一下。这种寻常情侣间才会有的、带着亲昵意味的小动作，对他而言依旧陌生，却不再令他无所适从。他沉默地拿起筷子，将那块胡萝卜吃了下去。

晚餐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温念初盘腿坐着，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沈聿怀坐在她身边，姿势依旧有些端正，但肩膀明显是放松的。

电影放到一半，温念初因为白天拍摄有些累了，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最终，她歪着头，靠在了沈聿怀的肩膀上。

沈聿怀的身体，在她靠上来的瞬间，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肩膀上传来她头部的重量，隔着薄薄的毛衣布料，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发丝轻轻蹭着他的脖颈，带来一丝微痒。

若是以前，他恐怕会立刻弹开，甚至需要去洗手间进行长时间的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