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涉及法律或时间规划的条款不确定,可以标记出来。”他喝着水,目光并未与她对视,语气平淡地提供着支持,“我可以提供参考意见。”
这不是协议内的要求,更像是一种……延伸的关照。
“好,谢谢。”温念初应道,心里暖暖的。她注意到,他今天回来,没有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进行更彻底的清洁程序。只是一个简单的洗手。这个细微的变化,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漾开微小的涟漪。
她继续低头工作,他则拿着水杯,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拿起一本期刊,却没有立刻翻开。空气里流淌着一种静谧而融洽的氛围,仿佛这样的共处早已是生活的常态。
过了一会儿,温念初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
“光线不足会加剧视疲劳。”沈聿怀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期刊,正看着她,“建议调整台灯角度,或者休息十五分钟。”
他总是这样,将关心包裹在专业的建议里。
温念初依言调整了台灯,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忽然轻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诉说:“好像……感觉比以前清晰了一点。”
沈聿怀翻动期刊页面的动作顿住。他抬起头,看向她的背影。夕阳的金辉勾勒着她纤细的轮廓。
“什么清晰了?”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
“就是……色彩,声音,甚至是空气里的温度,”温念初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索,“好像那层毛玻璃,真的变薄了一点点。”
她没有提及任何具体的人或事,只是描述着一种纯粹的感官体验。
但沈聿怀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他看着她映在玻璃窗上模糊的侧影,想起数据分析报告上那些因“积极瞬间”而波动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