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弦心下一沉——戴公公竟比他们更快,连刘大人的门生都买通了。
“清如,带铁箱走!”他挥剑逼退两名捕快,“去秦淮河‘听香楼’找柳妈妈,她是林师叔的旧部!”
沈清如咬了咬牙,转身钻进人群。陆清弦断后,断剑划开三名捕快的喉咙,却被暗箭射中左腿。
“清弦!”
“走!”他捂住伤口,血浸透了青衫,“活着,才有机会翻案。”
沈清如提着裙角狂奔,听着身后喊杀声渐远,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摸了摸怀里的铁箱,又摸了摸腰间的玄铁令——那是陆清弦的半块,也是他们的命。
听香楼的灯笼在雨中摇晃。
柳妈妈倚着门框抽烟袋,见她跑来,眯眼笑了:“丫头,你师父没白教你,这股子狠劲,像极了林昭。”
沈清如扑通跪下:“求您救救清弦!”
柳妈妈将烟袋锅子在门槛上磕了磕:“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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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淮河畔飘着丝竹声。
陆清弦躲在画舫底舱,腿上的箭伤被敷上金疮药,疼得他直咬牙。舱外传来脚步声,他握紧断剑。
“是我。”
是沈清如的声音。她掀开舱帘,怀里抱着个食盒:“柳妈妈熬了鸡汤,还有……”她从食盒底下取出封信,“刘大人的亲笔,他说已联络了二十位御史,四月初三早朝要联名弹劾戴公公!”
陆清弦松了口气,接过鸡汤的手却在抖:“清如,你没事就好。”
沈清如坐在他身边,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我没事。但你答应我,伤好后,我们一起杀进京城,为师父翻案。”
陆清弦望着她被烛火映亮的脸,重重点头:“好。”
窗外,秦淮河的水静静流淌,载着无数秘密,流向黎明。
而四月初三的朝堂,一场血雨腥风,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