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
“有公交不坐,非骑这破车;能清闲不要,偏揽一堆事。”
陈默擦着手笑:“你不也一样?大记者不做,天天泡实验室陪我记数据。”
“我是自愿的。”
“我也是。”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脚的灰。链条卡死了,得拧螺丝。他从兜里摸出把小扳手——常年随身带的,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用得上。
苏雪看着他弯腰修车的背影,轻声说:“科委昨天来电话,周三的汇报会改期了。”
陈默手上动作一停:“怎么?”
“他们说,想等你这个项目彻底落地之后,再开专场。”
他怔了怔,随即笑出来:“看来,有人开始当真了。”
“不只是当真,”她看着他,“是怕错过。”
他拧紧最后一段,站起身拍拍手。车子恢复了顺畅,车筐里的白菊随动作轻轻晃了晃。
“那就让他们等着,”他说,“等我们拿出第一个能转的样机。”
他跨上车试踩了两下。轮胎碾过一小片积水,水花轻溅,落上裤脚。
“走吗?”他问。
苏雪点头,依旧走在他旁边。
前方路口绿灯亮起,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过,暂时挡住后面的车流。陈默望向前方,轻轻捏住刹车。
车轮在斑马线前停稳。
阳光洒落车筐,白菊的花瓣上,光点微微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