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顿住了。
陈默继续唱,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出去:"只有风儿吹过树梢......"
接着他改用俄语,还是那种郊区老工人的口音:"你们没接到通知?我是接替王振国的紧急联络员,代号'雪松七号',今晚十点前必须完成交接。"
对方沉默了几秒,低声骂了句脏话。
"你说你是谁?"那人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了,不再是居高临下的监视者,反而透着一丝犹豫。
"第三组密码还记得吗?"陈默靠着墙,声音平稳,'白桦林以南,三公里处有废弃信号塔',后面接什么?"
对方的呼吸明显重了。
"接头时限只剩四十分钟。"陈默补充,"不信可以打电话确认。不过提醒一句,线路可能已经被监听。我建议先开门,我们当面核对。"
"你不可能知道这些。"那人喃喃道。
"我在乌拉尔训练营待过三年。"陈默说,"去年冬天在哈巴罗夫斯克见过王振国本人。他跟我说,国内这条线交给你守着,要是出了事,责任你担得起?"
外面传来来回踱步的声音,像是在做艰难的决定。
陈默没催,只是轻轻敲了敲通风管,发出几声有节奏的轻响,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的开头。他知道,这种小动作最能制造心理压力——真正的特工不会随便敲管子,除非是在传递信号。
外面安静了几秒。
然后,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默缓缓站起身,手伸进衣兜握紧保温杯。这一刻不能急,也不能慢。对方要是真信了他是自己人,就会开门;要是起了疑,可能会直接往里打麻醉气体。
钥匙转动。
小主,
门开了条缝。
一个穿灰色工装的男人站在外面,手里握着枪,眼神警惕。
陈默抬起脸,冲他笑了笑:"总算等到你了,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