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俯身,指腹轻轻擦过她颈侧,那里的脉搏平稳得过分。
他收回手,无声地走出卧室。
——
书房里,助理已经等候多时。
“查清楚了?” 陆临川端起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
助理递上平板,监控画面定格在二楼阳台。
一根断裂的登山绳在风中摇晃,末端系着专业速降扣。
“绳子是军用级材质,市面上很难买到。”助理压低声音,“陆少爷昨晚被注射镇定剂前,一直试图翻窗出去,嘴里反复念叨着……”
陆临川抬眸。
“……‘绯色’。”
咖啡杯底轻轻磕在桌面上。
罗曼诺夫家族也在查那家店,马克西姆昨晚正是从那家店出来的。
“查那家店。” 陆临川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助理后背沁出冷汗,“老板、背景、最近三个月的所有客人。”
助理点头离开后,陆临川走到窗前。
晨雾中的伦敦像一张模糊的老照片,而他的倒影浮在玻璃上,与远处的“伦敦眼”重叠。
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
这个动作通常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客房里,沈淮正对着医师发火。
“我说了我要回去!” 他一把掀翻早餐托盘,瓷盘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你们没权利关着我!”
医师推了推眼镜:“您血液里仍有药物残留,建议……”
“建议个屁!”沈淮抓起枕头砸过去,突然踉跄了一下。
DBH的后遗症让他视野边缘发黑,“……那绳子我他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昨晚给我打的药,你来问我怎么回事!”
医师静静地看着他:“您昨晚一直说要回‘绯色’。”
沈淮僵住。
绯色。
记忆像被撕碎的纸屑,他只记得昏暗的包间、下药的酒,和那个……
调笑的女人。
可她长什么样?
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