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为什么救我？”扯了扯嘴角，“我明明……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陆临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摘下染血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目光落在窗外飞掠的街景上。

“江蓠太孤单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别墅里，等我回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框，“每天都是漫无目的的等待……我想每分每秒陪着她，想让她开心。”

沈淮怔住。

陆临川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陆家容不下她，却又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顿了顿，“所以，我们做个交易。”

“我培养你成为陆家合格的继承人，你回去……”镜片后的眸光微冷，“阻止他们对江蓠的追杀。”

“之后，我会带她离开，与陆家再无瓜葛。”

沈淮盯着他，突然笑出声：“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眼底带着讥讽，“放弃整个陆家？”

陆临川没有反驳，只是淡淡收回视线：“你可以觉得可笑。”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沈淮的笑意渐渐凝固。他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至少陆临川和江蓠是相爱的。

而他呢？

他连当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特训？”沈淮问。

“现在。”

沈淮猛地转头看向他：“你不回去陪嫂子了？”

陆临川镜片后的眸光微冷：“我今晚帮了Lilith，现在回去，只会把麻烦带给江蓠。”

沈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对不起。”

陆临川轻笑一声，合上平板：“如果你能按计划接手陆家，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而非一场生死博弈。

沈淮望着他近乎冷酷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江蓠。

剩下的，全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