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司机”转过身，摘掉伪装用的络腮胡和头套。

烈焰般的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江蓠，或者说Lilith，晃了晃手中镀金的手枪。

伊万的瞳孔骤缩。

“你......”他故作害怕，手指却悄悄移向座椅下的警报按钮。

“省省吧。”江蓠头也不回地开枪，子弹精准击碎那个隐藏的开关，“您的安保主管很健谈，尤其是......”她从后视镜里对伊万眨眨眼，“当他的手指被一根根折断的时候。”

车队驶入隧道，黑暗笼罩车厢的瞬间，伊万猛地扑向车门。

“咔嗒。”

车锁启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们还没谈完呢。”江蓠的声音从前传来，前方黑漆漆的枪管对上他的目光。

“我这就下令！”伊万声音发抖，浑浊的眼球疯狂转动，“放弃追杀马克西姆！绯色的事我也绝不再干涉！”

江蓠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枪，纹丝不动地指着后车座。

灰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冷光：“罗曼诺夫先生，您搞错了一件事。”

“您杀不死马克西姆，也毁不掉绯色。”江蓠目光望向车内后视镜，仔仔细细观察着，伊万像狗一般求饶的模样。

“您唯一擅长的......”她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是把那些连枪都握不住的孩子，关进酒庄的地窖。”

伊万的瞳孔骤然收缩。

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江蓠瞥了眼后视镜，三辆黑色越野车正沿着隧道追来。

她突然解开安全带，枪口始终未离开伊万的眉心。

“您知道吗？”她拉开驾驶座车门，凛风呼呼灌入车厢，“那些孩子临死前，都在墙上留下了指甲抓痕，歪歪扭扭的，组成了你的名字。”

伊万顿时僵住。

“现在......”在隧道里，车流高速行驶的途中，江蓠大半个身体侧出车里。

下一秒，她轻巧向车外跃去，身影如幽灵般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只有最后的话语飘进车厢：

“......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