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总是那么独特。在传统的牛郎织女故事里，世人只惋惜恋人被分开，只有她……她在意的是原本不染凡尘的织女，是不是真的愿意被拖入这琐碎嘈杂的人间。”

他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江蓠身上，带着无尽的珍视。

“我的妻子，生来就应该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如果我的存在……最终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想，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认识她。”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江蓠是不同的。

在那个充斥着流浪汉厮杀争抢的混乱居所里，人人都像困兽，为了生存而厮杀搏斗。

唯独她，独坐在角落，无人敢轻易靠近。

他不是傻子。

在那样险恶的环境里，若她真如外表那般柔弱可怜，根本不可能活得下来。

她身上藏着秘密。

她从未主动提及过往，无论是童年、家庭，还是她失明又复明的时间，她都选择了沉默。

但这些，对他而言，真的不重要。

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身边，只要她此刻选择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就像今晚，她让沈淮等着，而她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便已足够。

江蓠的唇角微微弯起，她主动俯下身，温软的唇轻轻印在他的侧脸，像一个无声的誓言。

“有陆先生宠着，”她低声呢喃，气息拂过他的耳廓，“陆夫人还真是幸福。”

罢了。

既然他担心陆家会伤害她，不敢认她，那便依他。

两个身份，也别有一番情趣。

陆临川怔在原地，侧脸上那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让他心跳一颤，无法思考。

不等他反应，江蓠已迅速退开，脸上带着调皮。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先生，要不要我帮你把陆家这个麻烦解决了？”

陆临川眨了眨眼，似乎还没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